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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夫人,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难听,但如果你有什么小动作,我长孙相乐一定不会放过你阎家!」

    愣了下,阎穆卿华掩嘴轻笑,「少爷您真爱说笑,就只是聊聊天的事儿,能有什么小动作呢,大家都成年人了,少爷您也不要太担心了。」睫毛轻轻颤抖,有些看不出是吓得还刺笑得,「还是,晚些我派人把二少爷送回去吧?这样您可放心?」

    「不行,谁知道你们会搞什么鬼,我现在就要把人带走。」常大路不让,不等相乐开口,立刻跳出来臭着脸直接说。

    被外人当面呛话,阎卿华的脸色极差,只是常大路好像完全没知没觉更没有发现阎夫人脸色难看,继续说。

    「而且我上午明明看到就是两个人,还拍了照片,除了长孙曜之以外还有另一个瘦瘦的小男孩,教授他根本就是因为那个小男孩才会到这里的,你真当教授吃饱撑着会在期刊截稿前还来跟八竿子打不着关係的人喝茶叙话?讲什么美国笑话!」

    常大路大爆发,相乐双眼看着他有点同情也有点怜悯自家二哥,真不知他哪里找来的这助理,居然把论文期刊看得比生命安全重要?这也是奇筢一个了,但也就是因为有常大路这种不定时炸弹,所以有些僵持的事情反而可以有所突破,而相乐正需要这种突然。

    阎穆卿华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紧抿的唇成一线,额角青筋突出,让人不免怀疑如果常大路继续说下去,她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呵呵两声,相乐双眼看着阎穆卿华的双眼不带一点情绪,「看起来,有些事与夫人您嘴巴说的有些差距呢,是不是请您给个解释?」

    「我不需要给你任何解释,阎家的事情阎家自有决断,把长孙曜之带走我就不追究你擅闯我私宅的事情,过问太多,哪怕是长孙家,我也不是得罪不起。」

    冷下脸,拋弃偽装的笑,阎穆卿华双手交抱胸前,声音不大不小但可以让所有人听清楚她讲的一字一句。

    「母亲,您别听永勋说,长孙曜之根本不在这里。」从屋里走出的阎敬城开口说:「这是误会。」

    「误会?」相乐瞇眼,脸上表情压根不信阎敬城的鬼话,转眼看阎夫人,从她的表情看来也很是意外,似乎是阎敬城的临时演出,谁也不知道他会突然来这一齣。

    「我确实是约了人在这里会谈,但我不记得会谈的人里有长孙曜之的名字,也不觉得一个大学教授对于商场上的事务能提出些什么有用的点子,只有学者傲慢的人我们并不需要。」

    「你说什么……」常大路又要衝动,这回相乐很快的拦下了。

    「阎先生,你是在小瞧长孙家的情报网吗?」

    「不,我怎么敢呢,长孙家的实力连我都不敢小瞧,母亲在阎家是不管事的,自然很多事情不太清楚,这部份我向您道歉,但如果你继续在这里闹事,我也不能任阎家人的顏面被长孙家人这么糟蹋。」说完,抬起手,动动手指,站在两侧待命的人瞬间上前围住常大路及相乐两人,「您要不要再想想,长孙家是否也会有搞错的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阎敬城说完话后,二楼传来巨大的碰撞声,相乐跟阎敬城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眾人皆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

    「相乐!曜之要被偷偷送走了!快找他!」

    「混蛋!闭嘴!」

    玻璃碎片落下让下方的人群四散,从破口竭力嘶喊的声音是谷薰的,谷薰声音都还没有落下,常大路就闪身往前衝,一路推开眾人衝进屋子里,慢常大路一步,才开出的路立即被人补上,也是因为担心谷薰而略显踌躇,随后传来的叫骂声更让相乐的心提到嗓子口,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一脸茫然错愕的阎敬城,相乐的双眼尽是肃杀之气。

    「这就是阎家的礼仪吗?阎夫人!」

    「这……」阎穆卿华满眼的慌乱,完全就是对事故的发生没有预备。

    「我们不知道这事怎么回事!」将母亲挡到身后,阎敬城大声回道:「我根本没有看到长孙曜之!」他咬死不认。

    「那阎谷薰呢!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要受到任何一点惊吓我让阎氏就此消失!让开!」或许是相乐的煞气太重,也可能是这些人没有预想的忠诚,一票人在相乐的爆怒下自然而然的让开了路,阎敬城一下子就曝露在相乐的视线当中。

    「让开。」走到阎敬城面前,相乐一脸不屑的睨视阎敬城,冰冷平乏的声调让人打心底恐惧。

    这就是长孙家的人,这就是长孙相乐。

    阎敬城的脚下意识地随着相乐的逼近而退后,身后的母亲也一样的紧张,手放到阎敬城的手臂,手臂被母亲的手给抓疼了,疼痛让阎敬城的脑子与情绪一下子清醒起来,咬牙,带着母亲退后一步,「抓起来……把长孙相乐压下!抓起来!」

    斥喝声让两侧的人微微一愣后身体自然随指令动起,最靠近相乐的两人反射性地扬起拳头挥向相乐,过大的动作理所当然被相乐轻松闪过,没有坚持往前,而是退后两步随手抄起被他插在泥土地理的铁棍,顺势往前全力扫过,将来不及闪躲正面扑来的人正面扫飞出去,眼角瞥见有人绕到后方袭来,转身往来人腰部砍下,反手再砍一人,旋踢再踢飞一人。

    几秒间撂倒四个训练有素的壮汉,手上拿着得也好像不是铁棍而是足以致人于死地的长刀,一时间没人敢再靠近相乐,就怕下一个被扫飞的人是自己。

    视线环视了下周遭,轻蔑地哼了两声,「原来阎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长孙相乐,你以为你在我的地方胡闹是可以被原谅的吗?这里可不是长孙家,不是你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

    「试试?」话落,手上的铁棍同时重重击在石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看着阎敬城下意识抬手掩住耳朵,相乐实在很难忍住自己一脸轻蔑。

    作为大家族的人,从没有经歷过这种现场的混乱,更受不住一点刺耳,将自身无法控制现场的弱点完全曝光,幸好这种人不是阎家的继承人,事实也只是再次证明阎鳶的选择确实没有错。

    「长孙相乐,你带走长孙曜之我们就这样两清了,阎谷薰是我阎家的人,自然是由我阎家带走,两不侵犯。」躲在大儿子深厚的阎穆卿华,手握着手绢掩住口鼻,明显对于眼前的暴力完全不能习惯,养尊处优的人们怎么可能斗得过从小就被严格要求的长孙家人?

    相乐好笑地摇摇头,举起铁棍架在肩上,「当你们决定要做这样的事情时,难道没有想过有这样的后果吗?凭甚么以为我会认同你们那种见鬼的荒唐?」

    「说到底,长孙家不也只为名为利吗?我将阎谷薰从长孙家带回来不让他被长孙家人所利用,本就是我阎家人的职责!」

    「你以为在这里随口喊喊,你们母子的所作所为就不会有人知道?到现在还不懂觉悟,难怪争了那么多年还是碰不到核心,亏你还敢自称阎氏的人。」相乐的话让阎敬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是他心里最在意的一个梗,他也有他的尊严,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获得重视,但很多事情根本来说都是讲求天分的,阎敬城自认努力,但天分却不如弟弟们,不论他怎么做,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极限,再也无法突破,但若是谷薰所做的企划却都被父亲高度重视,一次一次,阎敬城常常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些东西被摧毁了。

    「长孙相乐,我们并没有招惹长孙一族的打算,我要得从头到就只有阎谷薰一个人,你识相一点,就算你身手再好,一个人又能耐这一大群人如何?」深吸口气,冷静过后从阎敬城的背后站出来,阎穆卿华没有注意到阎敬城难看极了的脸色,而是试着跟长孙相乐讲理,「长孙曜之搀和进来纯粹是意外,跟你一起来的人闯到屋子里去了我们也不追究,请你们就这样安静离开,对我们谁都是有好处的。」

    「到底是对谁好?好的只有你们吧?」铁棍重新重重打在地面上,看阎夫人的肩膀抖了下,相乐再次冷哼,「再说一次,让开,我的作法可没真的那么温和,你们最好有这个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