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扬泉把言唯曦交代的全身镜搬到风擎的病房,架在床的正对面,接着他坐在床缘,安静地观察老闆,抚顺对方的发丝,祈求老闆可以快点恢復健康,不要再折腾自己。
「对不起,风先生,是我害您失去自由,剥夺您的双腿,也把您囚禁在此处,要是那天可重头来过,真希望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而不是您。」墨扬泉拾起风擎的右手,覆上沉重的一吻。
回想起那天,他定期来到老闆的公寓,打开门走进去,目睹风擎坐在饭厅的石桌上,一个人裸着全身,后端塞了假阳具,在身上淋着蜂蜜,自己玩到筋疲力竭后昏倒了,是他赶紧带老闆去医院。
风擎那时被他用棉被捆住身体,避免着凉,也可以止住股间淌下的血液,他着急地开着快车,想要快点去找私人医生救治,毕竟风氏集团有头有脸,怎能被其他人知道未来的总裁患有心病。
那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风擎如此虐待自己的身体。
大概在他拒绝了风擎的告白之后,滂沱大雨的夜晚,他有公事要去老闆的公寓讨论,不过大楼跳电,电梯停了一段时间,他在一楼等电梯修好,一个维修员打开楼层按钮,重新啟动电梯,原本卡在半路的电梯下降至一楼,打开一看,老闆全身湿透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嘴里不停轻唤一个名字--韩越。
韩越,究竟是谁?他派徵信社去调查过这个名字,以及老闆口中的「hans」高级服饰店,拜託许多业界朋友帮忙留意这名字,然而回报过来的资料都是「此人并不存在」,同时商业区的註册单上,根本没有「hans」这家店。
都是假的!韩越的体温不是假的,是真的很温暖啊,一定是真的--老闆捧住头,歇斯底里地说道。
才怪,陷入热恋的人总是特别盲目,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
韩越不存在的事实,风擎根本接受不了,还扬言说有人从中算计,不让风氏集团跟史密斯集团合作,故意找出把柄,试图用攻心计断掉两边的联系,甚至老闆故意跟他保持一段距离,顾客来了,把他挡在门外,不让他听商议内容。
他只好顺从老闆的意思,本来老闆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去执行,因为他十分敬佩风擎的工作能力和社交手腕,讚叹老闆不愧是从小接受英才教育长大的继承者。
无论是风氏集团或史密斯集团,每个继承者和家族的人都背负着各自沉重的命运,他们底下有许多子公司和员工,每张嘴皆须靠集团的钱财维持生计,作为总经理的风擎自然得先承担这种压力。
拆开富贵华丽的表面,就会发现大家都是一个寂寞的人,越往上爬,责任越重,身边的人也越少。所以,俗话说的好,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谁都不能相信,连自己也是--这是他一直灌输风擎的观念,是啊,他也不能相信。
墨扬泉的思考晃了一大圈,再次回到最重要的那天,他开车急驶于大道上,夜间车子较少,不太有大车经过,可比平时的速度再快一些,为了救老闆,不管罚单要缴多少钱,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