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别帮我宣传，不然不跟你说。」祁燕嘴一张，立刻画风一转，非要对方做出保证。

    「当然当然，收一收到外头吃饭顺便聊唄！」越特因毫不迟疑的应下。

    这是做餐饮业的，一个不太方便的点，就是两头班，不过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能够中途喘口气、放放风，并非完全的不好。

    祁燕向来都是做固定班，十到二、五到九，中间会有三小时的空档，通常会拿个两小时，跑跑外送赚个外快，今天就偷懒一日，在隔壁的简餐店，和越特因间聊。

    各自点好一份餐后，越特因便一脸迫不及待地，催促祁燕开始说故事。

    「反正前面跟你知道的差不多，把大家灌了一轮后，罗以就跑去泡妞，等他回来就是赶大家去开房间。」祁燕简要地，带过前情。

    「然后在罗以喊开房间前，有个很漂亮的人出现，握着我这里，跟我四目相交许久，一直到罗以回来嚷嚷要去开房间。」祁燕左手抓在自己右手手腕，边比划边叙述。

    「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他开了房间，等我回过神，跟他说声抱歉，是我朋友太胡闹，希望他别见怪，结果他回我，他不见怪，还挺乐意的。」祁燕平铺直叙的，将当时的话语，尽可能原原本本的说复述，没想到越特因听着听着，双眼一亮，音调高上不止八度，极其兴奋又夸张的开口。

    「哇哇哇！艳福不浅欸！」

    「小声点，我不想被围观！」祁燕赶紧拉住越特因，甚至换过位置坐到他旁边，略带威胁的警告。

    越特因马上，将食指伸直，按住自己的唇瓣，表示自己会当个乖宝宝，祁燕这才继续说下去。

    「问题，他是个男的。」默默压低音量，脸色也跟着变得古怪，直到现在，祁燕还不太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这是第一次跟男人，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自己似乎一点也不排斥？

    能够全都归咎于酒精吗？

    「男的？」越特因深怕自己大叫出声，用唇语复述了一边。

    换来祁燕肯定的点头后，默了半餉，一时间丧失语言能力，有太多问题在脑海一一浮现，可是哪一些能真问出口，又是另一个大问题。

    「然后？」憋了好一会，越特因追问。

    祁燕很认真地，看着越特因，似乎在确认，眼前这个人能不能够信任，沉默漫长的，让越特因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时，祁燕才幽幽地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起床后就赶来上班了。」

    「蛤？就这样？那你有什么好纠结的？」越特因不解，这就断片了，到底有没有被上，还是上了对方，不是根本不能确定吗？

    「因为我记得很爽，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爽。」祁燕声音一下子变得更低，这个事实还是让他觉得难以啟齿，只是不说出来，又怕自己憋出毛病。

    「没留电话？」

    「我有留给他，可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打。」

    就是这样才令人鬱闷啊！

    「啊，那真的打了，你还跟他好？」

    「我也不知道，毕竟人家醉没醉我都不清楚，可能被当一夜情吧？」祁燕闷闷地，拿叉子叉着食物，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到现在，甚至还能回想起，他的体温有些低，很好的能将那个当下，正在燃烧的自己安抚、很彻底的那种安抚，那不是筋疲力竭，而是欢快后的极致放松，促使自己进入梦乡。

    「电话响了哦！」没给半点同情心，听见电话铃声时，越特因完全的坐等看戏。

    祁燕愣了一下，才慢吞吞的摸出手机，呆呆看着萤幕上的陌生号码，电话甚至都是旁边好事的越特因接起的。

    「嗯、在忙吗？」电话那头，传出沉稳的低音，说着似乎熟识很久的话语，而不是疏离的你好。

    这让越特因感到没劲，却不想祁燕人一个激灵，脑里在叫嚣着是他！是他！的声音。

    紧紧抓着手机，放在耳边，嘴张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音节。

    「在吗？」对面，温润如玉的嗓音，再一次传来，听起来一点也不急躁，反倒让祁燕更不好意思了。

    「在……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连句话都组织不起来，不止祁燕着急，旁边的越特因都想抢过电话，替这两个人大绑特绑一根红线！

    「我只是在想，你还会不会希望，跟我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直说没关係，我其实在那家店看过你，可是第一次没有勇气靠近一些，生生等了一年，才又一次见到你，所以这一次我觉得自己该主动一点，希望没吓到你。」对方的声音很流畅的，将一大串的话说完，可不知为何，祁燕却觉得这其中，带着点迫切和不安。

    说不上来，只是这声音，给自己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