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要杀就快杀!反正那位大人很快就会把夏维世你这个浑蛋杀掉。那位可是非常强的……呜啊!」男刺客还在冷笑着,夏维世却冷不妨的抽出袖中的暗剑,然后往他的左眼刺去。
「杂碎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神情,夏维世厌恶得把手中沾了鲜血的短剑丢到地上。「我不管你口中的那位有多厉害,我只问你,他在哪儿?」
「我不会背叛那位大人的。」男刺客显然对他的主人有着一定程度的忠诚,他忍着左眼的剧痛,朝夏维世吐了一口口水。「要杀要剐就快点!」
「让你死得痛快并不是我会做的事。」夏维世看着男刺客,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要尹岳先把他押入大牢。「你想寻死可以,但至少也要死的有些价值。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有价值。」
男刺客不寒而慄,但他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索性打算咬舌自尽。可是尹岳却又比男刺客更快,他撬开他的嘴,连眼睛都不眨的把他的舌头砍去。
「呜!?」男刺客显然没想到会被砍去舌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
「想咬舌自尽?我倒要看你现在怎么咬舌?」夏维世轻挑眉,对于怎么折磨人,他是最了解的。「尹岳,替他洒上一些止血用的粉末吧,不然失血过多而死,也算称他的心了。」
「属下这就照办。」尹岳从腰间拿出一小袋的粉末,他全数往男刺客的嘴里倒去。
「啊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啊啊!!!!」男刺客疼得在地上打滚。
「盐,可是治疗伤口最棒的良药呢!」夏维世邪笑,等他欣赏够男刺客挣扎痛苦的表情后,就没有再看他1眼了。「尹岳,关他入大牢,明日一早,就在眾人面前问斩。」
「是。」尹岳拖着男刺客离开。
「好,间杂人等也走了。那么,你呢?你也要走了吗?」蹲下身,看着倒卧在地的藺若兰,夏维世轻声问道。
「如果大人要见死不救,我自然等会儿就要走了。」藺若兰苦笑,她知道夏维世一点都不温柔,可是她不晓得,竟然就连在这种场合,他也如此不知变通。「大人,你想要救我吗?」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夏维世,藺若兰放弃似的问道。
「……我不想救你。」夏维世很坦白的说出他的想法。「只要你一走,就再也不会有人阻止我折磨欹家那个奴隶了。」
「就算我走了,大人你也绝对不会再折磨他。」藺若兰突然笑的很灿烂,她道:「他的魅力,只是大人还不明白罢了,等你终于明白时,你也绝对会捨不得折磨他的。」藺若兰毕竟是个女人,女人细腻的观察是男人所不能及的。
「胡说!」夏维世站起身,他愤怒的踢了藺若兰一脚。「他是仇家之子,我饮他的血都来不及了,又怎会捨不得折磨他呢?」笑话,真是笑话,他对谁都没有温柔过,怎么可能把这样的情绪给了仇家之子?
「谁会知道呢?」藺若兰复杂的说道:「几个月前倍受宠爱的我,如今不也落了现在这样的下场?」
「你想指责我见死不救?」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世事无常,仅此而已。」藺若兰不再看夏维世,她转移视线,看着没有星子的天空。伸出手,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但除了空气,却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手上那自己的鲜血。
血,原来有这么美吗?美的令人眼眶含泪。
知道夏维世已经离开,藺若兰却奇怪的泛起一抹她这辈子最美的笑容。
我用你的宠爱去换那个奴隶的一条命;我用我的生命去换你的安全。那样,真的值得吗?
藺若兰一直到断气之前都只嚷着一句话。
「值……怎会……不、不值呢……」
今夜,没有星子相伴,是不是因为那些闪亮的星星们早已知道,今晚,又有一个人离世了呢?所以它们才不出来探头,因为怕伤心、怕难过?
藺若兰觉得自己的灵魂被轻轻的托起,就像一个男人温柔的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安心。
我的死,有谁会难过吗?
脑子闪过欹暮雪单纯的微笑,藺若兰的眼神变的空洞。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救了你……但是若我不救你,也许我连爬出地狱的资格都不曾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