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必定是落单了。”她有心无力,只能怜惜一叹。牵着萧清浅往回走,却在门边一愣。
厢房外的墙边,放在一只小火炉,地上搁着药罐。秦孤桐恍惚间,仿佛看到萧清浅守着炉边,小心煎药的模样。心中一软,胸中热意滚滚。
萧清浅上前推门,牵着她入内。
秦孤桐乖乖由她牵着,任她替自己褪去斗篷,宽衣结带。英姿勃发,侠肝义胆的女侠,到底也只是十七的少女。被人捧在手心的得意与娇羞,一览无余。
她钻进被窝,抱着被角,红着脸不说话。望着萧清浅阖眼折叠衣服,气势从容不迫,胜过常人数倍。秦孤桐心中骄傲万分,怔怔望着她,舌尖轻痒:“清浅。”
萧清浅闻她声音低哑,起身走到案边。桌上放着粗瓷白茶壶,还有余温。悬壶流水落入茶碗,萧清浅鼻翼微动,眉梢猝然一皱。
秦孤桐见她将茶碗放下,不解问道:“清浅,茶…”
“凉了。”
“哦。”秦孤桐并不在意,见她走来自己身边坐下。不禁展颜而笑,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响话,最后实在精力不支,靠着枕头迷迷糊糊睡过去。
萧清浅替她掖好被角,拿起霜华剑,悄然退出屋外。
昨日一夜大雪,冰封千里。地有三尺积雪,萧清浅步若凌波。
狗毛与小宝正在崖边争吵,远远见她立刻闭嘴不言。两人颤颤巍巍看着她缓步而来,身后脚印浅若不见。纵有预料,仍心中寒气直冒。
狗毛牙关一咬,正要大步迎上前。眼前黑影一闪,小宝扑上去去。狗毛心里一惊,伸手去抓,却是落空。
“女侠!”小宝噗通跪在萧清浅脚下,眼泪鼻涕一把,“是他!是他啊……”
萧清浅修身玉立于皑皑冰雪之上,白衣青丝在寒风中微微拂动。睫羽轻颤,紧闭双眼缓缓睁开。
那玉容,如萼初含雪,众芳摇落独暄妍。然而那双浅淡的眼眸,此刻却透出凌厉的暗红。仿佛冥界入口的暗红幽光,吞噬万物的地狱血池。
不染凡尘的冰雪之姿,落入小宝眼里,却是杀意腾腾的阴冷。他牙关打颤,哀嚎叫道:“是他!是狗毛下的毒!”
狗毛虽怕,但闻言依旧大怒。伸手去抓,正要抓到他脖颈,就听“噗嗤”一声,好似什么溅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