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雪将两人带进里屋,放好行李指着窗边小榻说:“晚上你们就睡这里, 不要胡闹朝着白姑娘。我去给你们盛些米粥,你们先来外面坐。”
小钱跑到雕花大床旁边探头打量:“哇,她一个人睡大床?这么大,老母猪睡都宽敞。”
李昭雪拦都拦不住,小钱的手已经摸上锦缎被面绣的蝴蝶。
白鸢本要去找秦孤桐, 听见老母猪可忍不住, 几步迈进里屋:“再摸一下剁一根手指, 你试试。”
李昭雪连忙将小钱拉倒怀中:“白姑娘, 小孩子不懂事, 还请你见谅。”
白鸢什么脾气, 给台阶下坡,她要当梯子窜屋顶的人。遇到李昭雪这样性子软的,可把她能坏了:“小孩子不懂事摸被子,大了不懂事还不得摸什么呢。她今天摸被子,你让我见谅。明天她杀人,你也让人家见谅?”
李昭雪只觉她强词夺理,可又无措反驳,只得低头认错:“白姑娘说的是,我一定好好管教。”
白鸢抖了威风,心满意足的转身要走。
“真凶。”小鬼低头垂目站在墙角,声音轻不可闻,像一阵阴森森的风,撩得人心头发闷火。
小钱才七八岁孩子,听得有人出头,顿时来劲,吐舌头做鬼脸:“耶耶耶,真凶真凶,凶巴巴。”
白鸢没理小钱,歪着下巴打量小鬼,暗暗嘀咕:不死狱的坏骨头这是?姓李的什么来路让她火急火燎的往上贴。不成,我要去问问阿桐。
“白鸢?”
白鸢闻声连忙走到外屋,见秦孤桐披着衣服站在门边。白鸢担心她伤势,登时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秦孤桐解释:“有点急事,我看门开着就……”
白鸢扶着她手臂往外走:“去你房里说。”
李昭雪紧随白鸢走出来,秦孤桐见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她朝李昭雪点头示意,跟着白鸢往院里走:“也不是算大事,但我想想心里不放心。”
白鸢道:“不放心什么?萧清浅还能委屈了自己?”
“不关清浅的事情。”
“行了行了,秦女侠心忧天下,你瞧你身上,从脸到脚哪一块没伤口?不要仗着是外伤就当没事。”
两人进了屋,白鸢将秦孤桐赶上床,自己拖了椅子坐在旁边:“先说好,我只是听听,没答应你。”
秦孤桐失笑:“白女侠,此事非你不可。清浅刚刚和我说,君瀚府急着回去收拾天汉寨。我突然想起有位故人家眷留在天汉寨,若是不小心殃及池鱼,那可就糟糕了。”
白鸢斜了她一眼:“秦女侠,你朋友未免太多了些。”
秦孤桐忆起张舵主义薄云天,心中不免难受,便向白鸢讲起那番经历。从去年三人自云帆号分别之后,自己与清浅龙女庙遇到那对断袖,山魈夜袭,结识天汉寨张舵主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