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方中正腕弩抵在霍大当家胸口,短箭穿体而过将他钉在楠木柱上。循着黑烟而来的天汉寨人马见到此情此景,当场悲痛欲绝。
那时秦孤桐已经杀了方中正,力战方兴与不死狱杀手。又有群侠陆续赶到加入战局,场面极其混乱。
“那几个都是霍大当家亲信,只听命于他一人,当时就乱了方寸。一听军师说仇人已死,又见人还有体温,只想救活大当家。”狗毛叹了口气,摇摇头,“其实不过是因为他们轮番输送内力的缘故。”
萧清浅在洛阳拿到统计名册,见没有阿穆耶的名字知他没死。此刻听狗毛所言,似乎他又回到天汉寨,便问:“军师未死,如今天汉寨中为何乱成一团?”
狗毛闻言惊诧的看向她,结果一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顿时心都打了个寒战,连忙低头看向别处:“嗯,听说军师一言不发,也不管事。就跪在大当家灵堂,连头七那天晚上也没回避,惹得二当家一通发脾气,亏得三当家打圆场。”
人死烧七的风俗,天南海北大相径庭。其中头七、三七、断七最重要。据说头七晚上,死者会还魂阳间,家中众人应当避开,免得死者见到亲友,留念人间生出执念。
秦孤桐叹了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便将那日临死之际,霍大当家选择让穆耶活命,自己留下等死之事将给众人听。
狗毛连连感慨:“唉,我懂。舵主对我也是这般,我恨不能肝脑涂跟他去地下。不提了不提了。如今军师不管事,二当家和三当家互不相容。”
白鸢问:“二当家竟然不如三当家厉害?”
“原本闹闹也就完事,哪晓得呀哪晓得。”狗毛摇头,“为大当家的报仇这事,两边都没有沾。哪晓得三当家手里捏着个小丫鬟,怀了大当家的崽,二七那天在灵堂闹开,两边不欢而散。”
秦孤桐听得感慨万千,谁想到霍大当家一世枭雄,死后竟然不得安宁。留下偌大家业,反倒惹得兄弟反目,妻儿囹圄。
正在此时,李昭雪端着药汤回来,秦孤桐给她开门,边问狗毛:“如此说来,他们是要等那个孩子生出来?”
“然后看看是男孩是女孩。”白鸢接过红果汤,朝着狗毛嘻嘻笑道,“何必这么麻烦,只需三五个月便可,就问你们三当家舍得多少钱。等不及二月也成。”
秦孤桐疑惑道:“恐怕不行吧,你就是诊断吃是女孩,那三当家偏说是男孩。难不成将肚子刨开?还不是要等到十月怀胎孩子出来。”
萧清浅听得失笑,搁下汤勺说:“三当家不过要做摄政王,男孩女孩无关紧要。便是生出女孩,他也能变成男孩。如今急得是二当家,三当家既然走了这步棋,自然有后招。”
“是是是,外头都传,说三当家勾结了君瀚府。”狗毛连连点头,压低声音说,“若是消息不错,那君瀚府的人就住咱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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