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想让萧清浅声望显赫,他就要让她身败名裂。布置好的连环陷阱,即便杀不死萧清浅,也足够拖延时间让她来不了。
景家想让萧清浅回归景家,那他就帮一把,将萧清浅逼来,让她不得不来。如果她能突破成为出现在太和城,那就让她有来无回。
此计,可进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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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百出,私谋千回,局中棋子未可窥。
李昭雪搁下笔,揭起信纸揉了扔进簸箕,打开门对外面候着的罗尔夫说:“烦请带路。”
罗尔夫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如何劝她,突然得来全不费功夫,登时两片嘴皮子轻快起来:“宫主想李小姐想的紧,霍然过来又怕李小姐觉得轻薄。这才叫我过来请。”
李昭雪在扶槐身边有段时日,岂会不知她的性子,诸宜宫的宫主怎么会管别人想什么。
扶槐没住在栖鹤局,买了一座闹中取静的院子,离了两条街的路程。夕阳金辉,照得黑瓦白墙也镀了金似的。
扶槐见了李昭雪搁下酒杯:“坐。”
李昭雪道:“不必了,说几句就走。”
扶槐狭长的凤眼一挑,屋里猝然冷了三分。
李昭雪双目与她对视:“扶槐宫主,一年之期已满,我非你佳侣,何苦纠缠羁绊,不若各得自由。”
扶槐手一抛,酒杯恍铛一声跌落,滴溜溜滚到李昭雪脚下。李昭雪见她俏脸生寒,已是气急,乃是从未见过的神色,忽地生出不忍之意。
她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些:“是我失言,你莫要生气。”说完但觉不妥,又说:“当初骗我父亲签下契约的是你手下人,我在诸宜宫一年也不曾偷奸耍滑。你是世间少有的女中豪杰巾帼丈夫,财富倾城,容貌绝世,气度可比东海之广。”
“啪、啪、啪……”
扶槐轻笑一声,抬手鼓掌:“难为你了,竟能说出这么一大段阿谀奉承的话。”
李昭雪本就说的艰难无比,此刻被她揭破顿时双颊羞红。
扶槐深深凝视李昭雪,丹凤眼敛着水光,满是柔情蜜意。诸宜宫宫主年过三旬,风流妩媚之态如洛阳牡丹,极尽繁华张扬。她忽地展颜一笑,竟比天际金光云霞还要炫目明媚。
李昭雪慌忙咬住舌尖,错开眼睛望向别处。
“昭雪。”
李昭雪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近乎狼狈不堪的说:“我,我是曾经心动。却也就仅仅是曾经,仅仅心动。我仰慕你气度威仪,爱慕你容貌风韵,也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