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希好似把老爹的底细都掌握得透彻,介绍时就像说自己的经歷一样:「嗯,其实你也猜对了大半。爸爸是压力太大才会逃。他不能接受一个没有妈妈的家。」
南门望挑眉:「那现在他又找小雅了?他把小雅当成妈妈了?」
「嘻嘻,当然不是。只是漫长的逃亡旅程结束了,想重新面对一切,就把你们接到新家,重新开始。」
「……逃亡?」
「嗯,是逃亡喔。」
在整个家庭中,每个男性都在南门希心中佔了不同地位。
南门望是他最疼爱的二弟,南门雅是他最恨的三弟,南门铭是最了解他的小叔,南门翰则是与他最相似的爸爸。
从个性上比较,他和南门翰并不像。他爱玩而父亲务实,他花心而父亲专一,他虚偽而父亲真诚。
不过,核心是一样的。毕竟是父子。
女儿死去,妻子自尽,长子虐待幼弟……如果南门翰当日留下来陪伴生病的妻子,帮忙照顾子女,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吧。他痛过,愁过,怒过,逃过。在国外辗转多年,现在终于回来面对被遗留的孩子们,试着重建家庭。
南门希也一样。
如果不是当夜饮醉酒,三兄弟还是三兄弟,好动外向的南门雅会主动讲述学校戏剧部的剧本,南门望必定会假装不留神,实质把每个细节都听着记着再插嘴发表高见,他会直接叫么弟演一次再从旁指点,那比电视上的肥皂剧有趣得多呢。
因为一次醉酒,这种平凡的日常便再也回不来。
要像以往那样面对两个弟弟,太过辛苦。
他痛过,愁过,怒过──到了现在,轮到他逃了。
三兄弟坐在餐桌上,再度笑谈戏剧人生……相信跟父亲一样,是六、七年之后,弟弟们都踏出社会,找到人生伴侣的时候。
当两个弟弟长大成人,准备跟爱人展开全新的下半生时,大概,也许,可能,就不会记掛着大哥曾经的罪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