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望贴着木门,斜瞄了他一眼,转身背向他,说得平静:「嗯,睡不着。」
今天的南门望没有再飞扑上来了,彷彿昨晚的激情只是一场梦,轻轻一戳便化作泡沫全部消失流逝,连残影都没有。
他回復成平日的南门望了。
南门希提起温和式笑脸,让弟弟先进洗手间梳洗,自己则躲回房间内,再三确认自己的裤子有穿好,保暖外套的拉链有拉好。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镜中的他一副善良大哥相,不带酒气,更没有强姦犯色色的眼神。
十多分鐘后,两兄弟才在客厅正式会面。
大哥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报道,二弟在厨房检查冰箱里的食材,准备早餐。理应是不会產生交集的两种行为,两人也确实没有说半句话,但不知为何,两人的目光不时在空气中相撞,然后匆匆缩开,假装刚才的不过是无心一扫,刚好扫到而已。
南门希盯着电视萤幕,对着一点儿都不好笑的政治新闻哈哈笑。这种曖昧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了,害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太糟糕了。
好不容易熬到早餐时间,放在桌上的是两大碗热呼呼的麦片,白白的肯定加了不少牛奶,在这时刻特别容易让人想歪。一想到剧本作家二弟的坏心肠,南门希忍不住猜测:待会儿会否发生二弟打翻碗子,淋得全身皆是白色汁液,要大哥为二弟更衣的情节?
「前阵子吃香肠鸡翼太多,今天来清淡点,健康点。」南门望把三匙糖洒进碗里,缓缓搅伴麦片,一点儿都不清淡不健康。
「没办法,爸爸和雅雅是圣诞节贵客,一定要吃好的嘛。」
南门希跟着搅麦片,凝神打量弟弟的脸,他的嘴唇好像比平日红、比平日厚。
昨晚,吻得太用力了……
二弟倒是没有再看大哥了,垂下头,似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他提起一匙麦片,吹走热气才放入嘴里。
这本应是一幅很正常的画面,但南门望微微张唇,银匙仅抽出了一半,另一半还留在唇内。
他半闔着眼,惘然看着白色麦片,彷彿还未睡醒,呆呆地用两唇轻轻夹住匙子,然后松开点儿,让舌头稍稍溜出嘴巴,左右摆动,快速舔弄金属的下方;舌头再伸长点儿,把底部残留的白色麦液舔走。
原先准备跟着吃一口清淡麦片的南门希看傻了,一时间,全身动弹不能,包括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