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让我动了手术。
我不太明白,不过双脚大张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让麻药注射进去的时候,我很害怕。
莫名想起了实验室的青蛙,我现在的模样,大概就像那样吧,赤裸裸的任人审视,拿着刀子随意切割。
我哀求的望着恶魔,虽然根据过往的经验,这是没有用的,但还是想要求饶。
恶魔却只是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忍耐一下,会好的。」不知为什么,恶魔向来乾燥稳定的手微微汗湿,似乎还在发颤。
是错觉吗?是错觉吧。
这具身体接受过太多的药物,麻药无法完全起效,我昏昏沉沉的忍受着一波一波的疼痛,只觉身体彷彿在海上颠簸,载浮载沉。
意识模糊间,厚实而温热的手带点潮意地碰触着我僵冷而麻木的脸,恍然间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疼到泪流满面。
真奇怪,明明这并不是最疼痛的一次,为何我会娇气地哭成这样呢?
手术过后休息个几天,很快又来一个手术,大大小小的手术不停在我身上进行着。
穿着白袍戴着口罩的医师盯着我,像在裁缝在修补一只残破的娃娃、工人在维修一部年久失修的仪器,将我从头到脚都敲敲打打一番后,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留下依旧木訥僵硬的我与恶魔面面相覷。
恶魔对着我勾起一抹笑容,似乎也和医师一样满意。而后,他开始紧盯着我每日做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