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窗外飘着大雪,锁清歌却只着轻薄的衬衣跪在蟠龙殿外的庭院。
「主子你别这样,你身子还没痊癒再这样跪下去要不得啊!」明月着急的拉着锁清歌的手臂。
可锁清歌眼眸空洞,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嘴里只是喃喃着孩子的名字。
「主子!快起身啊!」凌青赶巧的拿了一件厚棉衣披在锁清歌身上,「在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锁清歌只是闭上眼,眼角默默的滑下了一滴泪珠,他伸手将肩上的棉衣拨了开,「我不需要。」
宫弦月站在门边看着锁清歌,内心满是不捨,可唯有孩子这点,他是绝对不能答应他的,他思索了半晌,还是踏出了殿内,走向锁清歌。
锁清歌一见宫弦月走了出来,也不管身子是否还疼痛着,就这样爬到他的面前,「殿、殿下,你、你将孩子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我求、我求你了、求你将孩子给我...」他紧抓着宫弦月的裤脚,极度悲痛的喊着,「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宫弦月只是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清歌,只有这点我无法答应你。」他微微的说着,「我希望你能谅解。」
「是要谅解什么!」锁清歌大吼,「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的孩子!」他说着,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是我用尽自己的生命生下来的孩子啊...不是你说要抱走他就能抱走的...」
「你冷静点,清歌。」宫弦月蹲下身,抚着锁清歌的肩头。
「你要我怎么冷静!?」锁清歌反抓上宫弦月的双臂,「那是我的孩子啊!你抱走了我的孩子你要我怎么冷静...」
宫弦月只是轻轻的闭上眼,「清歌,我要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的,有一天,我一定、一定会让他回到这宫里。」
「我不要!」锁清歌摇着头,脸上佈满着泪水,「我要他永远在我身边,我要他现在就在!」
「我说了,眼下还不是时机!」宫弦月不耐的大吼,「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呢?你有多爱他、我也就有多爱他,为什么我说了这么清楚了你还是不懂呢?」
锁清歌只是露出令人发寒的笑容看着宫弦月,「你懂什么叫父子连心吗?」
「我当然懂!」宫弦月气愤的大吼,「他也是我的孩子!」
「不。」锁清歌轻笑,「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你若懂你就不会硬生的将他带离我的身边...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来说是有多么重要的,可你却还是将他带离开我,所以你根本就不懂。」
「无理取闹!」宫弦月气愤的赏了一掌在锁清歌脸颊上。
这日不过也只是锁清歌產后第四天,连一个礼拜都还没过,更何况他昨日才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别说是心情了,就连身子的復原状况也都糟糕透顶,虚弱的他哪承受的了宫弦月这练武多年之人的巴掌,他碰的一声被宫弦月的巴掌打倒在地。
「啊──」明月只是摀着嘴叫着,「殿下万万不可!主子身子还未痊癒啊!」
而凌青见状也只是将宫弦月拉离了锁清歌,「就是殿下,可不能这样打啊!主子他已在大雪中跪了整整一晚直到现在,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啊!」
宫弦月只是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他本下定决心决不再打锁清歌、他本该好好的爱他的,可如今他却又再次打了他,看着锁清歌无助的趴倒在地的模样,他实在无法想像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清、清歌我不是故意的...」他说着,立刻想要去扶起锁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