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紧迫(1 / 2)

《Wait》 相对之下 1859 字 6个月前

    从台北监狱被一群狱警目送出来,这一趟来得十分值得。漠诚从十几年前袭击明晴家的两个强盗犯口中得到不少情报,据他所知,如果不是犯人听闻自己即将被执行死刑,恐怕也不会放下一切跟他透漏这么多消息。

    随着休假的日子一天一天减少,漠诚身在美国总部的头头随时可能会招唤他回去相谈合约是否续约的问题。

    台湾十一月的天气和美国实在差太多了,那边现在大概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看得见的白色;而台湾,看他现在穿得薄t就知道天气一定不怎么冷。

    脚步必须加快,等那些检察官缓慢地进行搜查后逮捕犯人他都回美国去了。这件事非得在他还在台湾的时候就了结,不然他无法放心留明晴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生活。

    虽然明晴现在也与他不在身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没两样,但原本就该是这样。漠诚根本没打算出现在明晴的眼前,如果不是汪珦爱突然攻击明晴,他也不会衝出来阻挡,让明晴知道他回台湾了。

    现在他依然会默默守在明晴身后,跟原先计画好的一样。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幕后主使者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心系的明晴。他怎么会没想到呢?所有攻击都是因为自己回国才开始的。

    纵使悔恨交加也于事无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离明晴远远地,然后尽快找出主使者,送进监狱。

    刚才用电话隔着玻璃窗面对面探监的两名强盗犯,他们虽然已有悔意,却还是弥补不了自身所犯的过错。有不少性命葬送在他们手中,所以至少在最后,他们向漠诚坦承他们所知道的任何事,希望能求得心理上的平静与救赎。

    他们会的,漠诚相信。

    但,那个幕后黑手,他利用了人心的贪婪的和渴求替自己完成自己不想亲自下手的事情。这种卑劣又冷酷的行为,如果被他逮到,漠诚保证绝对要让他付出代价。

    从刚才得到的线索可以想到,幕后主使者对他十分憎恨,甚至不惜伤害他视为最重要的人来打击他,就为了将最剧烈的痛楚施加在他身上。另外,对方不是黑帮分子,却能够教唆帮派集团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替他做事,自己却仍旧置身事外。

    到底是谁?孤儿院里和他同期的孩子,或者是他忽略的其他人,是谁这般恨他恨之入骨,却又让他完全察觉不出来?

    不对,往另一个方向想,察觉不到对方是自己本身的问题,对方想让他察觉,所以才伤害明晴给他一个深刻印象。这就像是在控诉他说:「你再不发现我,我就继续伤害你所爱的人。」

    这样的心态给人一种女孩子在耍脾气的感觉。漠诚紧急煞车,一个女学生低着头滑手机走过马路,他猛按喇叭,吓了对方一跳。漠诚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没理会继续上路。

    女人……

    下一个地点是孤儿院前院长的自宅。漠诚不确定几年前登记的住宅地址是否还正确。他希望是对的,不然又得花时间调查。

    漠诚把车子停好,往一栋屋龄起码也有二十年的旧公寓内前进。

    银灰色的金属铁门一开,院长几乎立刻就认出漠诚,即使在她任期内照顾过起码有快一百个孩子,然而漠诚那一天到晚都面无表情的脸庞,却是令人想忘也忘不掉的。

    「啊……好久没有孩子来看过我了,快进来、快进来。」

    院长如今已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了,她仍旧是带着一那副充满知性的细框眼镜,几十年来都没换过。

    漠诚觉得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时的他因为总是不说话所以交不到什么朋友,所以大人都比较关注他。他和大人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和同期的小孩子一起玩还来得久。

    其中又只有院长能耐得住性子不断和他说话,其他人都是嫌他话太少,无法继续交谈下去所以打发他。只有院长会陪他看他最喜欢的书─介绍全世界自然景点的图书。

    院长请他进入客厅,有两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玩积木玩具。院长说那是他的孙子,是两个喜欢创造东西的聪明小孩。

    院长问了漠诚的近况,他们聊了一些以前的事,然后才进入主题。

    「你想知道…和你同期的那些孩子后来都怎么了吗?唉呀,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全部的孩子,如果只有特定几个或许还有听说,还要看你想知道的是谁,有没有在我听说的人里面。」

    「汪珦爱。」

    「那孩子,她好像是你离开不久才来的,你认识她?」

    漠诚不打算对院长透露太多讯息,他也担心麻烦会不会就此找上院长。

    「最近的新闻。」

    「喔,那件事。唉,那孩子我没什么印象,她和你一样很安静,但你是引人注目地孤僻。原谅我这样说你,哈哈。她则是几乎像空气一样,让人很难注意到。」

    漠诚又说了几个他印象中老是看他不顺眼喜欢欺负他的女孩,不过他通常都不予理会,结果她们只能在原地生闷气。

    「她们,好几年前刚好有一起过来拜访我。嗯……看起来是都过的不错,就算有的人后来家道中落,也都有在好好工作。她们都变得很成熟了,还要我说如果遇到你,要为当年欺负你的事说声对不起呢。」

    「嗯。」

    漠诚闭上双眼,他心中忽然浮现一个名字,但他立刻将之排除。

    不可能是她,她对他就像对待亲弟弟一般关心,她对孤儿院里比她小的孩子都是这样。她很善良,又富有同情心,所以才会关心比自己还要弱小的孩子,而不是加以欺负。

    那样的人不可能会是唆使黑道份子伤害他人的人,他不该对她起任何疑心的。

    但,基于关心对方的近况,漠诚还是问了:「小菊,她现在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