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因此受伤难过,毕竟他亦不曾重视过城堡外的民眾,自然没有立场怨怪对方。低垂的视线锁定忘了被带走的粗质木盆,使用过无数次导致变形变色的布巾孤单沉浮在水面上,而他的思绪又飘到于其全然无关的事情上。
自那之后又过了多久的时间?受到拥载的青年已经登基了吗?如今的年号改叫什么呢?前王的么妹与母妃又被如何处置?
明明一开始就该急忙追究,尤其末尾亲人的下落,但是疑问在腹里滚了数圈,终究没敢提到口中。
要用什么脸面去问?除了现今附到一具陌生的身躯里只存馀异魂,即便他重生在那具不全的尸体上,败逃的自己首先就丧失资格。
早在那场战役的开端,他已经捨弃了整个国家,在同时,象武王朝也将这位君王狠狠甩开。叛军领头的青年让他惊惶失措,更不愿面对残酷现实,近两年间的搜找与意图挽回,美好的重逢幻想最终被人狠狠打碎。
在各个市集与私人聚会上,他们捏造宣扬虚偽的神諭,再一次揭露眾人不敢直视的伤口,并声称玩弄清纯男孩的帝王遭到恶魔附体,更把淫恶递传给亲密接触过的被害者,还在他们的背上刻印自己的蔷薇印记。
被指控恶魔的凯拉,被渲染淫靡的罪行,以往人民藏在抽屉床柜深处的宗教典籍被重新翻阅出来,指证歷歷其中玩弄幼子的魔化桥段。
但是为了保留帝国的顏面,叛军与暗伏等待许久的教宗大能们牵上线,打算联手把这位傲慢的君主彻底拉下王位,更为合理几代以来帝王们邪淫的习性和压榨作为,改口将悖德淫乱的罪业扭曲成遗传疾病。
当他听闻人民痛心地祈祷劝诫,请求王者接受医治,只要拔除附体的淫秽,他仍是实至名归的国王。凯拉感到可笑至极,哪里能接纳恶魔附体或者疾病的栽赃,偏好少年柔软的身段,在上流社会里早就是不公开的默契,背脊的纹身仅仅只为了不与他人衝撞矛盾罢了。
青年却以此纹身回头来反咬一口,这项打击才让凯拉暴躁鬱闷。
他一向自认为与男孩们好聚好散,离别时赠予的报酬足够让他们后半世富裕无忧,即便有些奉献身心的男孩心有不甘,对于王者的威严也多少识相地隐忍下来,在叛军崛起之前更不曾主动道出那片隐密。只有青年因强烈恨意驱使,竟然连私密的羞辱被揭露也心甘情愿吗?
不同对于其他男孩们的纹身位置,凯拉曾亲手在他的腿根处刻纹一朵美丽的带荆蔷薇。细嫩的部位十分脆弱敏感,当时眼眶通红的少年不住地撒娇求吻,而他为了抚平转移注意,亲口为他一次次吮出快意高潮,少年带腥的汁液彷彿还残留口中,甘美地令人难以忘怀。
如今跳出来指控,是后悔那段淫靡的过往,或者后悔爱上了无情的他?
无法再去回顾当时少年淫媚动人的眼神,痛苦的帝王难得表露倔强,拒绝宫廷御医近身,使城堡外的人民陷入绝望。之后叛军打着为王者治疾驱病的口号来到城外,与细作暗中里应外合杀进城堡中,凯拉被逼得败北逃亡,匆忙之际才知自己的皇后早一步秘密离开帝国国境,投向异国姑妈与其安排的另一轮婚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