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亲爱的父亲大人和上流贵族的阴谋(1 / 2)

***亲爱的父亲大人和上流贵族的阴谋

    凯拉睽违许久地回到城堡外的家中。

    使用睽违的字眼显然太过夸张,他可是几乎每天都准时上下班,城堡与家中两点一线,生活十分平实单调。

    大概是因为宫廷里的日子顏色浓重,才会让人忽略外头贫困的现状。凯拉也没想过向谁诉苦,破瓦房里能有个能烧暖的炉子就觉得满足,另外还有好友贝尔捐助冬季厚衣,稍微拿给底下僕役改妥长度就能穿出风格。

    要说不如厚着脸皮去向红发青年求助、恳求他施予金援改善家计,如同乞丐般卑微讨索……呵呵,凯拉只会问那是什么鬼?

    今日他的心情异常愉悦,虽然三个月前才渡过初次支薪的新奇体验──宫廷一季才计算发给薪酬──口袋中纸袋的厚度仍然使男人哼出轻快的小曲。

    虽然没有特别需要添购的用品,连个掌管家计的管家也聘请不起的凯拉自认为小破屋非常完善。上次把薪酬全花在买酒上头,每日珍惜小酌也足以大醉一个晚上,如今只剩空酒罈滚在门外,场景凄凉地叫人哀叹不已。

    索性再次奢侈一回,请酒馆运了一板车的酒罈子载回家中,败家的男人口袋里尚未放暖的酬金一下子就又全给递了出去。

    能入口的酒可贵着,一板车听来颇多,其实算算也不过十几罈,明显不懂得为家计所苦的凯拉更加不懂得赚钱的辛劳,只为眼前称不上高档的美酒而欣悦开怀,随着板车一同进到围墙后头,正要指使僕役把宝贝们搬到屋中,抬眼却见个脸色铁青的中年人站在入口,依旧是陈旧正装的男人瞪着自己,一副快气出病来的模样。

    「……竟成了个酒鬼!」男人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愤懣,手中的拐杖都快被折成两段。

    还被凯拉瞇着眼瞧了些许,终于才又认出对方的身份。

    先前不久才见过,大约是上个月初与其子一道过来吠得欢快、正是弥雅.望的父亲嘛。

    「日安,父亲大人。」

    「日什么安?别喊我!」中年人气得大吼,又眼尖察觉板车的行进,这都花了多少钱?不会是宫廷发给的整季薪酬都耗在上面?

    「快都给我退回去,咱们家族可不能出个颓废酒鬼。」

    推板车的男人是酒馆的伙计,原本不想参与别人家中那点私事,此时被点了名,只好无奈地看向花大钱的酒客。

    凯拉虽然略有不爽,不过看在自己小破屋和唯一僕人的所有权仍在望氏手中,他可不想未来悲惨的流落街头,只好挥挥手示意那名伙计照办。

    见状中年男人才算有些解气,不再管那些不重要的琐事,重重敲击手中的拐杖,仰高下巴又命令道:「随我来。」

    这是要来「验收成果」了是吧?

    虽然心知肚明,男人还是姿态温顺地与他进了屋中,简陋的会客厅兼当餐厅,四周唯有角落一座陈旧煤炉正在安份运作,中央餐桌上已经备好一人份的晚餐。

    望父看着眼前上不了台面的居家配备,目中的嫌恶简直难以容忍,只好逕自寻了主位──就是餐具前的那个座位──坐下之后锐利的深棕眸子直射而来。

    看得本来也想拉开另一张餐椅入坐的凯拉摸摸鼻子,还乖乖站在原地。

    唉,越活越没骨气的自己真是悲哀。

    「事情办得如何?」直切主题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鄙夷,瞧他不合身的那套衣袍与毫无变化的贫困家境,早就猜出他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