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受屈辱的感觉如何啊?]原重平粗暴的将江振之摔回病床上去。
该死的!
自己也不是没有接吻过,没有想到这个大舌头的嘴唇竟然比女人柔软,还要的对味?!
真是天杀的见鬼了!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飢不择食了!
没错!
自己纯粹是要报復大舌头而已!
就这么简单,不可能有别的想法的。
至于被猛然隔开两个人亲密距离的江振之还是一脸茫然不知。
他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喂!你不要故意沉默,快说些什么话之类的!]原重平开始为自己的失控行为懊脑,自己实在是不该这么衝动!
真去他的白目!
大舌头在装什么害羞啊?!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为什么要把气氛搞得莫名其妙的曖昧,这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意啊!
[我……]稍稍回神的江振之顿时脸烧红了起来。
不会吧!
这辈子从来没有接吻过的经验,宝贵的初吻却被这个令自己厌恶的野蛮人夺走了?
[你可以骂我变态或是下流都ok!不要该死的脸红个什么劲呀?!]原重平又是一阵咆哮。
[我……我们都是……是男人,你……你……你真低级!]江振之终于定神后开口出声。
[靠!谁允许你可以骂我的?!]原重平洩忿的踢了他的病床一脚,整张床位还因此偏斜了位置。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拜託,明明就是他要人家骂他的,为什么又临时反悔了?
原重平高傲的睥睨他,[还有,以后要注重职场伦理,叫我学长!]
[……]江振之压根而不想应答,决定躲回被窝中,懒得去搭理他的无理叫嚣。
[靠!你在跩个屁啊!]被忽略的原重平暴怒的掀开他的棉被,大手一捞又要把他抓起来!
不料被早有准备的江振之用力的朝他的手臂肉咬住不放!
[你是食人鱼啊!]原重平痛的使力将手抽出!
该死的!
大舌头的牙齿也太锋利了吧?!
留有明显齿痕的手臂都渗出小血丝了!
[暴力……是解决不了……解决不了问题的!]江振之认为自己虽是正当防卫,但毕竟暴力不可取,除非必要,否则凡事都应该讲道理的。
[谁说的!暴力才是最容易得到想要东西的手段!]
原重平没有忘记学生时代,当大家知道自己出生于黑道世家,那异样的眼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没有同学会主动跟自己做朋友,却也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因为他们都惧怕自己。
既然人类和自己有距离,久而久之,他就和动物愈来愈亲近,认为牠们还比较有趣,也因此选择了兽医系这条路。
江振之不认同的摇摇头,[那……那只是暂……暂时的。]
自己从小就很用功,成绩虽好,运动及人际关係却很差,同学们都会排挤自己。
所以自己常常被凌霸勒索,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是,暴力不是正确的解决之途,这是自己一直坚信不移的真理。
[你就是太白目,才会被别人欺负!]原重平不认为自以为是的伟人式忍耐有多好,那不过都是懦弱者的逃避说词。
有不满就是要勇敢的讲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作为!
[算……算了。]江振之知道用再多道理来劝释,原重平一定听不进去,倒不如别说了。
原重平很不能忍受有人对自己不理睬的忽略行为,不悦的冷冷开口:[大舌头,你长得丑是没关係,还把自己弄得这么阴沉是怎样?]
他阐述的是事实。
江振之那光是过长的瀏海就遮住了半边脸,加上稍微驼背又结巴,更别提黑粗框厚度眼镜了,完全的灰暗没自信的样子,实在是很难人信服他是名专业合格兽医师啊!
[要……要你管!]江振之被原重平的直率言行伤得千疮百孔。
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靠!你以为我想管啊?!]原重平大声吼他:[诊所有很多人问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怪咖,问得我都烦死了!]
江振之来医院一个多月了,每日掛号的病患数几乎都是个位数!
而且还是原重平特地转介给他,或是有人好奇院长的儿子医技如何才会挑江振之的门诊。
除了江振之新人医师名气尚未响亮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他的外表所拖累!
因为没有人愿意把心爱的宠物託付给像个背后灵的江振之,就担心宝贝之后会卡到阴呀!
江振之觉得委屈,下的评论太不公平了,[你……你自己还不……不是很怪!]
原重平清爽的短发却是一片银白发色,在江振之的眼中,他应该更是更加格格不入才对!
[我这是造型、造型!懂不懂啊!]原重平看江振之盯着自己的头发,气愤解释道。
跟不上流行的傢伙,真可悲!
[明……明明就像老……老人。]江振之很老实坦白自己的想法。
白发是老化的象徵,只有听过有人染回黑发想恢復年轻。
所以,野蛮人才是怪胎吧!
[靠!你眼瞎啦?!我哪里像老人了?!]原重平预测自己的血压大概飆涨到破錶了!
江振之双手遮住两耳,[你……你音量好……好大声,这里是医…….医院,请你保……保持安静。]
一点规矩都不懂得要遵守,真的很受不了这种没水准的人。
[我就是爱嘶吼,你有什么意见?!]原重平还故意在他耳边大吼。
做人就是要光明正大,说话大声又何妨?!
如果像大舌头一样结巴才糟糕咧!
[我……我要休息了,请……请你出……出去!]江振之被对于他的噪音攻击很困扰。
他能不能离自己远一点?
好吵的人。
[靠!你凭什么命令我?!]原重平发狠的重敲了桌子,[我可是你学长,给我放尊重点!]
哼,他把自己的手咬伤,都还没找他算帐,竟然急着想要赶走自己?!
自己偏要死命黏在他身边,让他烦得吐血!
江振之无奈的问道:[你……你到底想……想怎样?]
[很简单,明天我有外出约诊,你跟我去!]原重平偶尔也会承接大型国际马戏团表演秀的随行兽医师。
[明……明天?]江振之摸摸发疼的肋骨处,[我还……需要住院几天耶!]
他一定是故意要折腾自己的!
[是男人就不要怕吃苦!]原重平瞪他,[如果你不去,我就放弃这笔大生意!]
[不……不行!]江振之不能放任父亲辛苦谈定签约、合作多年的老顾客,还有努力建立的信用毁在这个野蛮人手上,[我……我会去。]
[这还差不多!]
[你……你好霸道……]
[你现在是嫌自己受伤得不够重是吧?!]竟敢囉哩叭唆的!
[暴力……是愚蠢的行……行为……]
[闭嘴!]原重平非常听不惯他的口吃,[靠,大舌头就别逞强!]
[你……唉哟……]江振之发现自己不能太激动,否则肋骨好痛呀!
[反正,往后给我听话点!]原重平先下马威。
江振之无言以对了。
到底,谁才是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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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barity,是国际扬名的马戏表演团,尤其他们专属训练的每隻动物似乎都像是有灵性般,表演的每一个节目都让全球观察印象深刻。
距离barbarity亚洲巡回演出的时间还有两个月,首站巡演就订在台湾,所以决定替团中所有的动物来个全面性的健康检查,全体团员集合在总部外的广场依序排队。
当然,是由长久合作的特约医师—原重平主诊。
[原医生,无脚仔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的配合度很差耶……]一位身着印度服装的老伯捧着小瓮钵到原重平面前,用着老式英文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