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在生气。我很生气。(1 / 2)

齐少白带着靳朗进急诊室的时候,徐扬跟陆谦已经先施打完破伤风免疫球蛋白疫苗,徐扬正坐着让护理人员帮他消毒伤口。而陆谦则趴在相邻的病床上,由医师进行手臂的伤口缝合。靳朗跟齐少白赶紧上前查看。

    「你们来啦?」徐扬朝他们挥挥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总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小齐关心的问,而靳朗则是不发一语站在陆谦床旁,担心的看医师缝针。

    「都已经打过破伤风了,我就几道小划伤…」徐扬倾过身,小声的在齐少白耳边抱怨:「可能屁股还有黑青…」然后又直起身,用正常的音量说:「其他应该没什么事啦!」

    齐少白皱着眉。跟我说你的屁股要干嘛?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就听护士说话了。

    护士边消毒边说:「你的伤口是不大,但是你们说是被生锈的铁件划伤,虽然已经打过疫苗,但还是要注意,如果有肌肉僵硬、痉挛、头痛、发烧等症状,要立刻回来医院,知道吗?」

    徐扬指着齐少白,对护士说:「我跟他住一块儿,你跟他说,我记不住…」

    护士也转头看着齐少白问:「我刚刚说的有听清楚吗?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不用…我听清楚了…」小齐说。护士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帮徐扬擦上药膏。

    齐少白有点傻眼,他不明白徐扬这几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偷偷靠过来交代他的屁股、又跟护士说他们住在一起,态度熟捻的好似他们有什么关係。

    切!我跟你能有什么鬼关係!看徐扬那个样子,根本就是吃定人。好不容易上一回的伤好了,齐少白将行李都整理好,就等着週末搬出去,结果现在又来一身伤,这是不是又要他继续留下来当佣人啊?!

    正想开口拒绝,护士又说了:「你们可别小看破伤风,这个要没注意,一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

    齐少白把话吞回肚子里。会死人的。他实在没法置之不理。

    靳朗在旁边也听到护士说的话,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绷得更紧了。陆谦的伤口那么长,几乎从左肩一路划到手肘,看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长蜈蚣长在陆谦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靳朗忍不住开口:「医生,拜託你缝漂亮一点…」

    陆谦趴着,头就枕在没受伤的那隻手上休息,听到靳朗正经八百面色凝重的请託,明明还晕着有点想吐,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医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又不是小姑娘,也不是伤在脸上,到底要缝的多漂亮?」医师双手不得间,他用下巴示意徐扬:「刚刚那个人已经交代过了…」

    靳朗看着在跟齐少白说话的徐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应该要高兴有人帮着提醒,却只赌气的想:要你多嘴。

    医师缝完最后一针开始收拾,一边问陆谦:「小伙子平常爱漂亮啊!你朋友都替你紧张的。」

    「我才没有,」苍白的陆谦很无奈:「其实有一条疤看起来还挺英勇的…」

    医师冷笑了两声:「我技术那么好,加上你朋友的强烈要求,等一下我再给你开一瓶美容胶,等拆线之后可以擦。这疤会很漂亮的。」

    「……」陆谦虚弱的说:「不用了。」

    疤就是疤,能有多漂亮?开出一朵花不成?

    「两个礼拜后拆线。」医生又说。

    医师转过身写病歷,一边说:「背上的小伤口跟瘀青,我开一些药膏给你回去擦,手臂上的缝线要每天消毒,如果有不正常的红肿热痛,或是发烧、肌肉僵硬、痉挛的现象,要立刻回来。刚刚护士讲的有听到吗?破伤风不能轻忽。」靳朗点点头,在旁边很自觉的认真记下了。

    「等一下会有人来推床去照一下头部电脑断层…可能要住院观察一下…」医师一面开单一面说。

    「好的。」

    「我不住院。」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靳朗觉得奇怪的看着陆谦。

    「谦哥…我看还是住院观察一下比较好。」齐少白转过身看着陆谦说。

    「是啊,你看你现在这么难受的样子,还是住院比较保险。」徐扬也扶着尾椎一顿一顿的走过来劝。

    「我不住院。」陆谦还是坚持。「我现在不难受了,我要回家…」他挣扎着想爬起身。

    「好好好,我们待会再说,先去照断层…」靳朗按着陆谦安抚。

    照完脑部断层回来,医师看了一下片子,发现没什么器质上的损伤,确认了陆谦真的不愿意住院之后,勉强同意他回家休养。他再度叮嚀了靳朗关于脑震盪和破伤风的注意事项才放人。

    在急诊室折腾了六、七个鐘头,再出来天都暗了。刚刚陆谦就让齐少白先带着徐扬回家,现在就剩靳朗跟他两个人。上午事发突然,连午饭都没吃,现下两个人都累了,陆谦自己还好,倒是怕年轻人不经饿,提议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个吃的吃完再回家。

    可靳朗坚持回家自己做。

    「自己做的比较卫生,我帮你煮个鸡蓉粥,很快就好。」

    原本陆谦因为疼痛跟时不时的眩晕而没有胃口,听到靳朗的鸡蓉粥,忽然觉得真的饿了。

    回到家,靳朗先帮陆谦在客厅安顿好,就进厨房煮粥。陆谦在医院吃了止痛药,开始有点嗜睡。等靳朗把粥端出来的时候,陆谦已经沉沉睡去。

    靳朗走到客厅、蹲在沙发旁边看着熟睡的陆谦,他坐着靠在沙发上,头微微后仰,苍白的嘴唇放松的微微张开,呼吸很平缓。靳朗看他睡的这么熟,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陆谦膝上,轻轻地喊:「谦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陆谦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小狗一样蹲在他膝前的靳朗,但不知怎么的,那担忧的眼神一闪而逝,靳朗避开陆谦的目光。

    陆谦觉得今天靳朗怪怪的。

    靳朗帮陆谦盛好粥,递过去给他。

    「需要帮忙餵食吗?」靳朗问。

    「不用,我坐在地上就好…」陆谦丢了一颗抱枕到地上,直接坐到抱枕上,碗放在茶几上高度刚好,他一隻手拿汤匙就可以吃了。

    靳朗看陆谦开始吃,自己也盛了一碗。两个人安静地喝粥,气氛很怪异。

    「今天麻烦你了,先是要你跑一趟工地,然后又害的你一整天浪费在医院里……」陆谦先开口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