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哥做过就不认人啦?(2 / 2)

    「……」靳朗懂了。「金主与鸭子的关係?」他不敢相信陆谦会这样说出来。他轻声地问:「你…觉得脏…?」

    靳朗脑中闪过一个个他们相处的细节,那个温柔和煦的谦哥、那个只吃自己做的青椒茄子的谦哥、那个总是夸张的讚自己是绘画天才的谦哥、那个站在他这边说咱们就不原谅,然后一直替他铺路回家的谦哥、那个昨晚喊着只要靳朗的谦哥…嫌他脏?

    靳朗全身发冷头晕目眩,一口气喘不上来,他想要解释,想要问清楚:「我…我没有跟过别人…你…别嫌脏…」靳朗又委屈又气。他安静了几秒鐘,还是气不过,他朝陆谦大吼:「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啊…」他气得连骂人都找不到词儿。

    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我是鸭,也是你买的,怎么吃了一口又嫌弃,没这样的呀…

    陆谦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掌心。是!他是觉得脏。他自己就是脏的中心点。不但自己脏、还糟贱别人,弄得别人也脏。

    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你先让我静一静…」陆谦再次下了逐客令。

    靳朗眼神黯了下来。谦哥终究是噁心他。

    男孩裸身下床,他尽力让自己即使光着身子,也还是抬头挺胸,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骄傲。

    开门。走出去。关门。

    陆谦听到门外一声巨响,貌似是有人踢翻了小茶几。

    靳朗离开后陆谦关在房里,说是要思考,脑子却完全糊成一团。从那声巨响之后的几个小时,整间屋子都很安静,没人来打扰陆谦,但是他依然什么头绪都没有。甚至到后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开始为什么生气。

    宿醉的头疼加上莫名其妙来的突然的一场情事,让他方寸大乱。他应该一酒醒就抱着靳朗说对不起的。他应该抱着他、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太珍惜他了,才不愿跟他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发生关係。

    他应该要跟他说: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之间不要参杂任何金钱交易。

    他要跟他说:小朗,我们来谈恋爱。

    他会问他:好不好?

    他要给他可以选择的机会。让靳朗可以选择陆谦。

    他相信小朗会愿意选择他的。

    陆谦头昏脑胀的理清楚接下来该做的事。刚刚小朗无缘无故挨轰了,现在肯定要气死。

    陆谦苦笑,他前不久才说徐扬拔屌无情,结果现在搞的好像是他陆谦拔屁股无情。他扶着自己酸的跟要断了似的腰,慢慢进了浴室。也不知道昨晚靳朗怎么弄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一样。陆谦在浴室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全身被留下的痕跡,目瞪口呆。原来不是自己娇气,实在是…那人太行了。

    陆谦最后还是红着脸出房门。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被踢翻的小茶几已经翻回来乖乖待在原位。屋子里很安静,但是厨房里很香,是白粥的香味。

    陆谦的肚子咕嚕咕嚕的连续叫了好几声,他揉揉肚子、看了一眼靳朗紧闭的房门,想必靳朗一定也没吃东西。他决定先去厨房弄吃的。

    锅里的白粥已经熬煮的软糯滑口,陆谦盛了两碗粥,从冰箱找到一些配菜,该加热的加热、该装盘的装盘。看着桌上清淡的食物,陆谦转身又进了厨房煎了两颗蛋。

    臭小鬼。这么操劳,该补一下。陆谦脸红红的想。

    他刚刚发了一通现在自己想来也十分无理取闹的火,现在有点拉不下脸来装害羞。他腆着脸去敲靳朗的房门。

    「小朗,出来吃饭了…」陆谦小声的喊。没有回应。

    是不是没听到啊?还是…还在生气…?

    陆谦鼓起勇气,再大力一点敲门。提高音量:「出来吃饭了…你煮的粥很香喔…快点…我饿了…」不要脸的使出哀兵政策。仍然没有回应。

    「你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陆谦转动门把,门没锁。

    他推开门进去,以为会跟上次一样,看见一隻气鼓鼓的河豚把自己包在被子里。

    但是没有。房里空无一人。

    「小朗?」他对着一览无遗的小房间,不死心的喊。陆谦甚至傻气的想去翻看看男孩有没有气到躲在床底下。

    他走近靳朗的床。房里还留着特殊的气味,凌乱脏污的床单被子,在在都显示出昨夜的春潮狂热,连枕头都被甩到很远的地上。陆谦走过去捡起枕头,想放回床上又实在放不下去,索性将枕套被套床单全拆了拿去洗。

    他安慰自己,靳朗等一下就回来了。

    洗衣机开始运转。陆谦想:洗完床单他就会回来了。

    给靳朗铺好新床单。陆谦想:铺完床单他就会回来了。

    一个人在餐桌上慢吞吞地喝粥。陆谦想:晚餐后他就会回来了。

    直到晾完床单、收拾完餐桌厨房、一锅粥都拿出来放凉了。

    靳朗一直没回来。

    陆谦拿出手机拨号,对方手机答铃欢快的唱,一直唱到被自动掛断都无人接听。陆谦不死心,再拨了一次号,对方已关机。

    靳朗关了手机不接他的电话?

    靳朗跑了?靳朗真的被自己骂跑了。

    陆谦心口渐渐发凉。懊悔的一脚又踢翻了无辜的小茶几。

    这一夜,靳朗到底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