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齐少白站在车外,绅士的坚持,要等齐少白走进楼才离开,齐少白红着眼睛在路边瞪着他,又气又伤心。
你就是这样对付我的?
我不搬,你搬。
好,算你狠!
齐少白几个深呼吸之后,也平静的跟徐扬说:「明天见。」
他转身上楼,进屋。他走进黑漆漆的客厅,站到窗户旁边,看见徐扬的车还停在楼下。齐少白开了屋里的灯,等了一会儿,徐扬的车开走了。
齐少白无力的靠着窗滑坐到地板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二天,齐少白脸色苍白的去上班了,对比昨天还笑咪咪的样子,今天看起来真的很惨。
「你怎么了?」陆谦敲敲齐少白的桌子:「一副萎靡的样子,你昨天不是挺高兴的,不是还说,徐扬同意你住下来了吗?怎么今天又一个苦瓜脸?怎么,他出尔反尔?又赶你?」
齐少白摇摇头,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他没赶我。他自己搬出去了。」
「……」陆谦再度被徐扬的神操作惊呆了。
神经病嘛。
陆谦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傢伙,下午得了个空,抱了卷图,进总监办公室找徐扬。
徐扬正拿着手机站在窗边跟人说电话,看陆谦进来,挥手示意他先坐一下,继续背着他讲电话。
陆谦等的无聊,随意看着徐扬的办公桌,忽然眼尖看见一个丽緻酒店的房卡套,他偷偷打开来看:721号房。他不动声色的将卡放回去,人也乖乖坐回到沙发上。
徐扬讲完电话,回到位置上,陆谦抱着图给徐扬看。两个人公事公办的讨论完专业问题,陆谦抱着图要离开,离开前终于憋不住气,问他现在在闹什么彆扭?
「你几岁了?在跟小齐闹什么?你没看见他已经很难过了吗?」陆谦问,他看着徐扬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你,真的要分手?」
陆谦一直觉得这几天徐扬很反常。他以为他又在幼稚的想办法整小齐,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要分手的是他,不是我。」徐扬面无表情的说。
「可那是他之前有误会的时候提的呀,现在你们都解释清楚了,你抓着这一句分手不放,是要折磨谁?」陆谦实在想不通徐扬的逻辑。
徐扬摇摇头:「他在我身边…不快乐。」
「他现在才不快乐,」陆谦拉开百叶窗,指着外面的齐少白:「你看看他,整个人都塌下去了。」
「他会好的,每个人都会好的…」徐扬挥挥手,示意他谈话已经结束,让陆谦出去工作。
陆谦很无奈的出去了。
回到自己位置,遇到的又是另一个低气压。陆谦真想东西收一收,去楼下星巴克干活。
「丽緻酒店,721号房。」陆谦说。
齐少白从电脑后面慢吞吞探出头来,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你家徐扬的临时住所。接下来就看你了。」陆谦说:「我现在觉得也许你说的对,徐扬可能真的在生气,但是他捨不得对你发脾气,所以现在自己要憋死了。」
「……」齐少白听到陆谦说徐扬在生气,心里居然有点高兴,他比陆谦还早摸清楚徐扬的心。但高兴不到一秒鐘,心情又垮下来,他还在不自觉的跟陆谦比,难怪徐扬要生气。
陆谦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两个都还相爱的人,现实生活也没什么阻碍,就在那里矫情的你追我跑,误会心结一个接一个,都是贱人。
陆谦已经打定主意不理这两个死傢伙,爱分分爱合合。
我自己的问题都还欠收拾呢,管你们去死。
齐少白知道了徐扬的落脚地之后,每天晚上都想衝过去找他,但是又不知道衝过去要说什么。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分手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
就像他对待康臻那样,承认爱过,但也就是爱过了。
齐少白终日惶惶不安,他还没打算让他的爱情成为过去式,但却又想不出办法扭转困境。徐扬就像缩进壳里的乌龟,雷打不动。每天慢悠悠的来上班,慢悠悠的下班,眼观鼻鼻观心,眾生平等,阿弥陀佛。
连一个多馀的眼神都不给他。
马的,就是个龟孙子。
齐少白这晚在家里偷喝了徐扬珍藏的酒,好酒就是不一样,入喉滑顺醇厚,令他不由自主多喝了两杯,然后就醺了。
他没有醉,只是有点飘飘然,心情变得很好,体内蓄积了勇气。
就是现在,他要出发去逮住那个龟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