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爬出浴室后,林辉澄发现自己在阳台,他朝周围观察了一下,这里真是有够隐蔽,四周一点光线也没有,他心想既然自己看不到他们那他们也看不到自己,便大胆地移动了起来。
二楼并没有能下去的楼梯,林辉澄靠在栏杆边,看着距离地面的高度,暗骂一声要命。
嘛,不就是二楼吗?只要不是头部着地应该都摔不死,反正他再不逃走还不是死路一条。
林辉澄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站上栏杆,不料他第二隻脚刚跨上去,一阵强风猛地刮来,吹得他身子一晃,整个人往外摔去。
一声脏话都来不及骂完,林辉澄就已经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是以屁股着地的,背也摔得不轻,身体本就发着烧,这样一翻下来,瞬觉天旋地转,反胃感直涌而上。
他乾呕了几声,面容因难受而扭曲,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来。
幸好这里积了厚厚一层落叶,多少起了缓衝作用,林辉澄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站起来,踏着踉蹌的脚步,在黑暗中前行。
他不知道该往哪走,他只想逃离这里,逃得愈远愈好。他匆匆忙忙就逃了出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全身都给雨水打湿了,冻得浑身直抖。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袋轮转的全是秦彩跟秦狩的样貌。他实在很难想像,是什么样扭曲的家庭会闹到必须刀枪相对的地步?
他是家里的独子,不知道拥有兄弟姐妹是怎么样的感觉,但他觉得,如果能多一位家人陪伴,那一定是很美好的事情,就算平日再怎么争吵,也不至于到秦家两姊弟这样的地步……
走了一阵子,眼前的景象开阔了许多,他来到一条大路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来时那条路,现在的他也只有赌赌看了。
这里就这么一条路,他贴着山壁不停地走,眼前唯一可见的,只有路边的反光片。
他开始猜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倒在路边,然后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死掉。
这要命的低温,绝对是寒流来了,他冻得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呼吸也愈来愈沉重。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到了,他整个人向前扑去,这一下跌的不轻,地板湿滑加上下坡,他倒在地上滚出五米多才停了下来。
「哈啊……哈啊……」
这样一摔,怕是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他面部呈现不自然的潮红,烧得更厉害了,他看着眼前横过来的世界,视线愈发模糊,最后黑暗一片。
*
一打开车门,逼人的寒气迎面而来,耳边不停歇的雨声和狂风呼啸而过声音,把气氛衬得愈发诡异。
秦狩戴上外套的帽子,笔直地朝屋子走去。
他远远就看到门口站了人,那人似是早就等着他了,一见他出现便举起了枪。
「别动。」
秦狩面无表情地举高双手,在这一片黑暗中,只能隐隐看见他透着寒芒的双眼。
保鑣跟屋内的人打了暗号,接着出来两个人把秦狩架到了屋内。
秦狩没有丝毫抵抗,静静望着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悠间地观赏着综艺节目的女人,默默握紧了双拳。
「啊哈哈哈哈哈-----」
女人被戳中了笑点,抱着肚子笑到不能自己,整间房子都充斥着她刺耳的笑声,秦狩难受的皱眉。
笑够了以后,女人把电视关了,终于转过身来看秦狩,语中挑衅意味十足。
「又见面了。」
秦狩瞪着她,心里早把她撕碎了千万遍。
「没想到你真的笨到自投罗网,是不忍心看他受伤?还是因为后来的影片?」
一说到这个,秦狩脑海里立刻又浮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凌辱画面,怒火几乎是一瞬间就被点燃了,他克制不住地衝向前,可脚刚抬起来,都没还落地他就被保镖牢牢箝制住了。
女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怎么?兄弟被鸡姦让你很难受?」
女人毫不修饰的词语让秦狩倍感厌恶,「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噁心。」
这是两人进屋后他第一次说话,一开口就是绝对饶不了你的口气,女人不以为意,依然掛着淡然的笑。
「契约呢?」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才懒得跟他玩什么把戏,直接切入了主题。
「……我不知道。」
女人的表情有一丝僵硬,「那傢伙现在还在我手上,你想清楚了再讲。」
秦狩寒着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