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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叶绍黎!」秋楠嘴角和眼尾的小黑痣此刻被埋进皱褶里,可以想见她的愤怒。

    「没用的小楠,你说再多他还是不会听。」斐守恆边说边拉着每次都害大家生气却又没辙的罪魁祸首坐到休息室座椅上,逕自解开对方的防弹背心。

    「挡子弹是我们的工作。」叶绍黎不介意斐守恆擅自一件一件脱去他的上衣,因为他已经习惯每次工作回来后都要搞这么一齣。

    如果可以他现在最想要来一杯冰凉的开水然后回家睡觉,出趟任务好不容抓到机会,却因为枪手胆量不够近距离几乎没开半枪,他可是身心疲惫。

    「没人像你那样,那个情况既然握到枪管就应该马上抢走,你看你……」秋楠指着叶绍黎背上的瘀青,对比他白皙到几乎病态的皮肤疼痛感更是加倍,这应该是第一次扑倒议员时的痕跡。

    除此之外,叶绍黎全身上下已经累积了不少伤口,有些还没癒合,令一些则是他长年自残留下的永久性伤疤。

    「冷静点小楠,为什么每次都要生气?」叶绍黎晓得他们伙伴们在乎他关心他,同时也非常了解他,既然彼此心知肚明为什么每一次工作回来还要耗费心神生气?

    秋楠不是生气,她是快要抓狂,若非叶绍黎对费洛蒙的感受过于薄弱,她都能靠着辛辣的琴酒香气让一位omega趴伏在地。「我为什么生气?我为什么生气?守恆你说!」

    空气中倏然窜入一股檀香,两人反射性凝视斐守恆,这并非属于他的费洛蒙气味,而是来自于不同世界更神圣的存在。

    「等一下,我感应到了……蛇老大找我们,绍黎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伴着檀香,斐守恆痛苦摀着脑袋,黝黑的皮肤胀红,像是火山濒临爆发前的凝聚,每当他的神明降下向他预告事件他都是这副样子。

    斐守恆他们家是开宫庙的,庙里的主神池府王爷有事没事就会过来巡视,虽说天机不可洩漏,但若有什么重大的状况还是会透漏给斐守恆,斐守恆也会委婉地做出预告警示。

    做这行的,执行任务前同事们跑来找斐守恆「求保佑」已经是跟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做,例如叶绍黎,他就从没求神拜佛过。

    「王爷说这次的客户非常难搞,要你多注意。」

    认识斐守恆的人都知道,既然神明特地现身指示代表事情非常危险或严重,但这对叶绍黎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因此叶绍黎扬起嘴角,一副跃跃欲试的欣喜。

    斐守恆和秋楠互看一眼,同时叹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越危险的任务叶绍黎就越抢着做,论业绩,他是第二名起码得要再接半年份的工作量才足以匹敌的第一名;论评价,他是视死如归的勇猛代表,挡刀挡子弹眼睛都不会眨半下。

    当然还有他的性别,公司少见的beta,对alpha和omega的来说,他们的费洛蒙对他都不至于影响过重,面对任何性别的客户都能予以保护。而更极端的是叶绍黎本身就对别人费洛蒙较无感,除非十分强烈,要不几乎可以说是闻不到的地步,这都要归功于他本身的心理疾病。

    叶绍黎十八岁那年,他的心便连同对费洛蒙的部分感知一併遗落。

    斐守恆敲下老闆办公室的门,没得到回应,他转往会客室移动,身后跟着秋楠和被秋楠紧紧牵着呈现打盹状态的叶绍黎。

    斐守恆低喃:「可能来不及了……」得到准许进入的回应后,果然看见他们的老闆黑巴曼一脸愉悦地为一位娃娃脸的omega倒茶。

    「抱歉打扰。蛇老大,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哦,是守恆,跟你一起来的有绍黎吗?刚好我有事找他。」

    斐守恆重复:「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查觉到气氛不太对,黑巴曼回头给米科尔一个带歉意的笑容,走向门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