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是谁引火自焚(1 / 2)

叶绍黎认真觉得辛格浑身的自信满到溢出而不自觉,作为一名alpha,辛格拥有名副其实的瀟洒和霸气,以及其他人会喜欢的总总长处,但他那机车的个性能轻易将这些优点抹除。

    估算着拒绝辛格后果的严重程度,如果挣扎有用的话,叶绍黎不想进入那个领域。随之起舞的快乐很快就会淡去,叶绍黎得忍住周围带给他的不自在和快乐消失后的作呕,才能勉强握住辛格伸向他的手。

    叶绍黎瞄了眼辛格架在不远处的录影机,心思闪过跌倒被录下的情形百般不安。

    辛格一个箭步抓住叶绍黎的手拉近距离,手臂紧接着困住叶绍黎的腰,受伤的手乾脆往后摆,腹部紧贴。比起周围住客双人swing的恣意扭动,两人的舞步更加黏腻,叶绍黎完全被带着走。

    逆来顺受的情况好像没有想像中的糟,如此贴近令叶绍黎无法分心在他人的目光、声音和周遭氛围,甚至连舞步都不用刻意思考,身体自动跟随辛格前后移动,一下子放松许多。

    旋转时机来临,他感觉辛格收拢手臂,他们眼神相触,叶绍黎直觉环上辛格的颈项,帮助自己双脚离地让辛格带着他漂泊。

    世界净空,只有一叶扁舟载浮载沉,亦无拘无束,恰如辛格一向奔放随兴。叶绍黎回想起和辛格分享过去那段日子时的感受,像掐住喉咙的手松开、像一起跌落桥下、像他们做爱时投入──轻松得不可思议。

    辛格的舞蹈自然而然转进叶绍黎封闭的循环,为他开出岔路,他意识到岔路尽头的光。他咳到快死去时,母亲给他的药使他看见光;蒋璃暉赋予专属他姓名时他看见光;三个人平凡过日子他也看见光。

    「看到绍黎的表情了吗?我从来没看过他动摇成这样。国王大人到底怎么办到的?他好像打破绍黎内心那堵高墙,为什么我们做不到……」回到座位上的秋楠凝睇紧贴的两道身影说。

    「他不是打破那堵墙,而是直接无视那堵墙,这就是我们跟他的差异。」斐守恆的视线同样注视,几乎语带肯定。

    一股冷冽的雪松窜入叶绍黎鼻息,光之所向的尽头空无一物。明亮连同灵魂一併被名为死亡的魔鬼夺走,他什么都没剩。

    只要一无所有,就不用担心被夺走。所以求求你,别再靠近,求求你。

    转眼间,和谐舞步因一方的不配合倾倒,叶绍黎松开环住辛格的手,流水乾枯,扁舟落到了地面。

    「够了吧,陪你跳完,我要走了。」叶绍黎垂下脸,暖黄灯火下阴影闪动,看不清表情。

    辛格命令:「站住。」

    「又要干嘛──?」

    叶绍黎回身剎那,面前是辛格猝不及防单膝下跪的残影,背脊弯曲的弧度鲜明地令他瑟缩肩膀。谁来告诉他辛格这是在干嘛?

    答案呼之欲出,辛格从口袋内拿出一个手掌大的精緻绒布小盒高举至眼前,上盖烫印着金色徽章闪烁,险些刺伤叶绍黎的眼眸。

    不管辛格现在是何举动,叶绍黎决定冷静处理。

    四周欢腾的呼声和兴奋尖叫都装作听不见,叶绍黎瞇眼凝视小盒,辛格拇指往上推,灵巧地以单手揭晓盒中之物。

    「绍黎,你愿意──」

    登时,叶绍黎脑袋嗡嗡作响,视野从明至暗,石砖到草地。夜晚的虫鸣划过耳旁,掩饰不过心跳如雷击的震响。叶绍黎就这么逃出宴会厅,甚至还来不及看见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连试探都没有,辛格带给他的震撼与刺激一次次撞击心房,无法掩饰、无处躲藏。他不只是拿辛格没辙,内心深处似是隐约期待下一次的攻防,辛格就快要把他变成一个怀抱希望这种可笑念头的「正常人」。

    他无法认清此刻的颤抖出至于恐惧或欣喜,同时,叶绍黎痛恨自己的慌张,他分明下定决心沉着应对,怎知身体的行动快过大脑。

    奔逃之后的叶绍黎猛地蹲下缩成一个句点,为了心灵安全着想,他打算暂时维持这个姿势远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