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凯怎可能不问下去。
「讲别人的隐私不好吧。」尤其是室友的私事,万一被风哥知道就完了。
「他现在是我学伴,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又不会说出去。」凯恨不得自己也是风的室友。
「好啦!他爸...好像是混黑社会的,很小的时候他爸妈就离婚了,风哥跟着他妈过的很苦,后来他妈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警察,但是这个警察经常打风哥出气,有一次还...」肇金真的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凯又给了一个『怎样?』的眼神。
「就...打他之后还...企图性侵...网路上新闻是这样写的,所以风哥很讨厌警察,然后他很害怕就离家出走,也不知道该告诉谁,就跟他爸说了。后来有一天他爸喝醉了拿着开山刀去找那个警察算帐,没想到在打斗的过程中却不小心杀死了风哥的妈妈...唉,他只好被社服单位丢到宜兰的时雨家扶中心。」讲得小金金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怎么这么惨?」妈的,凯这一刻起也变得很讨厌警察,万般心疼起风的遭遇。
「他不喜欢别人同情他或施捨他,他现在穿的球鞋和背包都是我说用不到送给他的。欸,我很保护风哥,你一定不能讲出去,也不能嘲笑他喔!」小金金再三叮嚀其实很多馀,因为凯比他更在意。
「他这些的事,你都不准再跟任何人提起。」好好保护学伴,是凯责无旁待的使命,一种男人的责任感让凯自己觉得顿时成熟了不少,他第一次有这种为了保护别人挺身而出的勇敢,从前他只在乎自己,现在他有了对学伴的责任,凯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嗯,你知道吗?他现在打工每天存的钱是要拿来缴大二到大四的学费用的,所以他每天都省吃俭用。主任本来要帮他出来宿营的钱,但是他少了打工四天的收入就可能又要饿肚子了,前天练球还差点血糖太低晕倒耶。」想到风哥那天差点昏倒,所有人都吓傻的样子。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凯想起自己前天还很没良心地吃了他一颗大贡丸。
「他还说,他的梦想是出国唸书,所以他现在要拼命存钱,也要拼命用功唸书,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摆脱贫穷吧。」小金金不觉得风痴人作梦,反而很欣赏他的骨气。
凯想起那天在更衣间风私下称讚他的那些话,应该也正呼应了风自己的心声吧,难怪凯总觉得和风好像是已经认识很久的知己,有一种相知相惜的共鸣。
「小金金,从今天起,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随时通知我这个学伴,知道吗?」等于是在风身边安排了一个贴身护法,随时回报。
「好啊,但是...你干嘛对风哥这么好?我当你乾弟弟你都没关心过我。」这个篮球王子怎么突然对风哥这么有情有义,他们有很熟吗?真是太令人吃味了。
「什么时候你变成我乾弟弟了?」凯推了一下小金金的头。
「凯爷,打球了,快来吧!」停车场传来了臭脚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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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培翔的打鼾声吵的凯睡不着,中午小金金说的话还一直在脑中喧腾,突然手机传来一则让凯欣慰的简讯。
『抱歉,白天我都在打工,你专心练球吧!』是风!
『右右,你是我的学伴,你的人生从此有我在,也归我管,别担心!』
我担心什么?这个富少爷半夜不睡,又在发什么神经!更奇怪的是,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当他的学伴?风的心中有一种诡异的情绪,究竟是应该开心有凯善意的主动关怀,还是应该为了被一个智障富二代缠上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