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月哽咽地说:「为什么他是人类而我却是神明,为什么他的样子让我安心,为什么我应该远远的保护他就好,为什么我做不到,为什么阿…」说着说着皋月有哭了出来,玉皇大帝缓缓地跟他说:「你想知道吗孩子,凡事都是一个因果在运行,他种了因才会结成果。」
皋月不解地看着玉皇大帝,后者挥出一片云彩,里头出现了一群人影,那其一人身上全是伤痕,看起来正在被后面那群人给追着。
一些人大吼着:「佔住!你这个小偷。」
在前方的人只管着跑,头也不回地跑。后面那群人最终还是追上了他,他们拿着棍子打着前面着个人。其中一人说道:「你这个小偷,还敢偷我们的东西。」
被打的人抱着一样物品,他用力的护住那东西,他说道:「那是我亲娘给我的,你们才是偷东西。」
眼看那人快要被打死了,皋月的心理变得好痛,他想要去帮那孩子啊,想要好好的保护他,不要他受到这般对待。
在最后一刻有人出现赶跑了那些打人的人,那个伤痕累累的人就这样回到一处破旧的屋子,他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窗台上,然后拿出一盆水自己喝了几口之后就把水浇灌在那东西上,那是一盆杜鹃花。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母亲总说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神明变得,那你会不会守护我啊,我的神明,我想母亲,我想父亲,我想要过一个完整的春节,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啊。」他说完后趴在桌子上,他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对着这朵花说:「母亲对你很好,他看见你发芽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啊,对了我先睡一会儿,等等你叫我吧。」就这样睡去了,那个冬天很冷,夜晚很长,沉沉睡去的他就这样再也没也醒过来。
玉皇大帝看着皋月,他说道:「人间百态我们都要去习惯,生老病死难逃一劫,过去的缘分至今没有断裂或许是有它存在的意义。杜鹃,你可否替我去人间办一件事情?」
皋月收起情绪的说道:「杜鹃遵旨。」
玉皇大帝继续说:「有位神明在滥用神职之后堕为妖魔在人间游走,要麻烦你去带他回来,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不论他变的怎样,我们都不能这样轻易地拋弃他。」
杜鹃不解,他看着玉皇大帝说道:「可他已经沦为妖魔了。」
玉皇大帝笑着说:「即便是妖魔也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善恶不是永远都要对立的。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是谁了,只要照着你的心去做,一定可以成功的。」
皋月问玉皇大帝说道:「如果我成功了那么…」
玉皇大帝摸了摸他的头的说道:「届时再说吧。」
皋月还是不能理解玉皇大帝说的话,他回到青帝府上去告知这件事情,因为皋月回来的关係青帝已经好了很多。毕竟是玉皇大帝的命令所以青帝更不能说什么,金神在送皋月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想最明白的人还是玉皇大帝大人吧。」
皋月脸上的微笑隐藏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对金神说:「金神大人,好好照顾青帝大人。」
金神摸摸他的头说:「我会的,还有这一次,别再赌了,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
皋月笑着点头说知道了,回到家中的那一路上他都在想茆霑过得如何,或许那缘分维系至今果然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
站在门口的皋月有些忐忑不安,他害怕进去之后看不见茆霑,在皋月犹豫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皋月看见茆霑站在自己面前,两人面面相覷的看着此,皋月正要说话时茆霑关上门,随后又打开,他双手一伸的抱紧皋月,茆霑轻声的对皋月说:「我以为我看错了。」
皋月笑着也抱抱他的说道:「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皋月跟着茆霑走进屋子,他却看见一个他不想要见到的人。
角珋看到皋月出现表示惊讶的说道:「这位是…?」
茆霑开心的说道:「我告诉过你的,这是我…」皋月打断茆霑的对角珋道:「那您是不是该说清楚为何您会出现在我家里面。」
茆霑这时赶紧道歉说:「抱歉阿,我没先问过你就叫他进来。」
皋月暂且先不管这件事情,他只是转过头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茆霑知道自己做的错的事情,而皋月的内心不满不是因为角珋之前做出了那些坏事,说实在点就是在吃醋,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对于人而言那些时光就是他们的一切。茆霑走进房间内,他问皋月说:「我好怕。」
皋月上前去抱紧他说:「别怕,我回来了。」
茆霑的眼眶不自觉的溼了,这几年来他没哭过的,或许是因为这次的时间比茆霑想的还要早,又或许是因为害怕眼前的人再次消失。
茆霑问他道:「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即使已经知道眼前的人跟自己不同,要他留在自己身边是一件自私的事情,要是哪一天他死去了,那这个人怎么办。下辈子他还能这样义无反顾地爱上自己吗,爱上一个失去了共同回忆的自己,那样对于皋月来说是多大的折磨,但是现在的茆霑除了好好抱紧这个人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皋月摸摸他的头对他说:「我在这,不走了。不过你先解释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边。」
皋月离开的第一天,茆霑睁开眼睛,他觉得好累,即便睡了整晚上了还是累,不想要去做其他的事情,即使外头阳光明媚,他的内心还是死灰一片,没有任何光出现。皋月离开的第二天,茆霑一如往常的去找之前合作的商人工作,回到家以后他只能闭上眼睛来催眠自己,现在已经是晚上,没有光是正常的,顺便对自己说这就是自己要的,那时的自己天天要皋月离开,而现在已经达成了是件好事。皋月离开的一个月后,茆霑已经对于这样的生活麻木了,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再次回到那个一个人的生活,但他总想着哪一天他可以在一处湖畔遇见一个风度翩翩身穿白衣面目姣好的道长,那个人会对自己说别做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而自己可以因为这样的不断戏弄他。或许以前习惯的寂寞现在都成了利刃切割着自己。皋月离开的第一个冬天,他买了酒在家里面喝,浑身燥热的他想要一个人来陪自己,他打开门,看着屋外的雪,或许他还在作梦,梦见皋月离开这件事情。春天到了,茆霑已经快要习惯没有皋月的生活,那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却是花了将近一年才终于忘却,或者更应该说花了一年才终于忽视那份悸动。直到角珋找上门来,茆霑对于这个人有些印象,可说不出他是在哪看过,角珋那时装成一名旅人,问茆霑能不能先借他住一宿,考虑到这是皋月的房子他不敢乱答应,又想起自己离开的师父说过的话他就妥协了。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的成了个朋友。皋月离开的第二个冬天,角珋带了一壶酒过来跟茆霑一起享用,醉意当头,茆霑说出了自己想念皋月的事情。因为角珋的出现茆霑变得没那么不快乐了,可当夜深了以后他还是会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笑的样子,那个人被自己捉弄的害羞的样子,那个人温柔的安慰自己的样子。皋月离开的第三个春天,茆霑在门前种了一棵树跟一些杜鹃花,那个夏天的风雨有些强烈,茆霑淋着大雨替那些杜鹃花架了个遮雨的东西,那个冬天也很冷,茆霑怕那些杜鹃花会枯萎,他隔三差五的就提着油灯过去融化杜鹃花旁边的雪。皋月离开的第四天春天,那棵树逐渐长大,杜鹃花也越开越多。皋月离开的第五个春天,因为病虫害的关係本来已经开满整个庭院的杜鹃花死了一大半。直到皋月离开的第六个春天,门口的花又再度开的奼紫嫣红。
而皋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