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持续一阵,紧接着寒祺破门而入,眼前所见是衣袖凌乱的苏心瑜露出从未有过的兇狠眼神,双手拿球桿指向黄安。
寒祺什么话也没说,他握紧拳头伸手用力一挥,给把苏心瑜弄成这副模样的人一记毫不手软的过肩摔。
看到先前对自己不利的人倒在地板,苏心瑜的心瞬间空落落的,宛如手中掉落在地的撞球桿,她一时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
后来赶到的陆乙昂向寒祺交换眼神后扛起黄安直往门外走去,陆殤已经等在外头,活动筋骨做好处理人的准备。
等到室内剩下他们两人,寒祺往墙面重重捶一拳,红透的手指令他麻木,可这疼痛远远不及苏心瑜所承受的。
寒祺脱下外套让她穿上,无意间瞥见她颈项处的红色痕跡,他伸手想触碰,苏心瑜却比他快一步的立起领子挡住,寒祺见状只好默默将手收回。
各种五味杂陈的情绪自寒祺心底油然而生,那当中包含的除了有对黄安的愤恨,还有对苏心瑜的不捨与疼惜,而参杂在其中更多的便是自责。
他记得黄安交给他的入社申请表,也记得那日钢琴教室里与他擦身而过的,声称是苏心瑜「粉丝」的男同学,他要是能够在这两件事情多加留意,设想这两件事情之间的关联,能不能早点发现黄安接近苏心瑜是另有他途。
如果他早些意识到,他势必不会让她独自一个人待在撞球室。
「……对不起。」
寒祺咬唇,小心翼翼的将她按在自己身上。
彷彿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苏心瑜颤抖的双手紧抓住他的衣襬,传出低低的抽泣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似是听不得怀中人的哭泣,寒祺不断、不断道歉。
「心瑜,是我害你的,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是从三月七号开始的,撞球社实施起入社测验,唯有对撞球抱有兴趣的人才得以加入,事发当天至今,也顺利过滤掉一些为社团干部而来的同学。
也是从三月七号那天开始,寒祺主动疏离苏心瑜,除非公事,他们不再有丝毫交集。
307教室,就是寒祺为了时刻警惕自己曾经犯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