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omega?
他瞥了眼医生藏在衣服内的项圈。
跟陆勛之前给他的好像,恐怕也是能够阻隔费洛蒙的抑制项圈。难怪医生进来时他没有闻到对方的气味。
「如果有你能接受的费洛蒙,待在他的身边可以帮助你减轻不适感。」医生注意到陆韜的视线与紧张,捏捏他的虎口,让他保持放松。
韩厉。
陆韜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就是韩厉,连带想起男人身上温和的檀木香。
但那个人不行。
医生见陆韜不说话,也没再勉强,稍稍检查陆韜身体状况,便指着诊疗室的柜子,「外出服在柜子上,你哥哥给你戴了新的抑制项圈,我给你准备了口罩……虽然作用不大,但多少可以防止一点味道,你可能会好受点。」
陆韜应了声,在医生离开后缓慢地下床换上外出服。
因为身体状况,陆韜不得不先拿着病歷证明跟学校请一週的假,搬回陆家老宅。
他的易感期还只是个开始,在稳定前可能还会反覆发作,直到体内的费洛蒙调节完成,过程据说会十分痛苦难熬,陆韜在之后也深刻地体会到了。
他的身体变化剧烈,尤其对周遭的气味变得十分敏感,一丁点比他强势的alpha费洛蒙都会引起他应激反应,怕得不行。
这无关他的意志,全是身体对强者屈服的本能反应,陆韜非常困扰。
就连无害的omega费洛蒙也令他反胃。
偶尔的情潮甚至伴随着剧痛,如蚂蚁啃咬、又如巨兽撕扯,几乎要将他每一寸肌肤破坏殆尽。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他的父兄似乎对此早有准备,从医院回来后便戴上陆勛正在开发的抑制项圈,家中四处摆满了费洛蒙清净机,每天运作两次,将不属于他的气味清除,好让陆韜的味道能顺利佔据整个空间。
养父甚至调走了宅邸内的佣人,只留下一位beta阿姨。
陆韜很萎靡,整个人懨懨的,成天窝在床或沙发上,因为没有适合的费洛蒙安抚,情绪变得焦躁。
偶尔,陆韜会短暂地失去意识,再醒来通常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有一次他清醒,发现嘴里叼着他的牛布偶,上头沾满口水与不明液体,陆韜惊得撤嘴,下半身湿漉漉的,显然已经发洩过了,陆韜红着耳根懊恼地抱着布偶奔向浴室,将身体跟布偶洗乾净。
他对着自己的布偶发情?
太奇怪了。
好在这样的状况在两周后有了好转,陆韜觉得自己好像变得稳定,情绪不再那么起伏,虽然还是会不分场合地发情让他尷尬,但好歹不会失去意识地对着牛布偶发情。
肯定是因为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陆韜也发现,最近薰香机里的气味是坛木香,仔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奶味,不过这一层气味很快就会跟自己的奶香混合,变得不易察觉。
之前的人工气味不太好,无法给予他任何安抚,这个却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或许也确实起了一定的安抚功效吧?
这让他想起韩厉。
韩厉的味道就混杂着一丝奶香,很微弱,难以察觉。
但他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