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肖常安这隻狐狸真的一改本性,放任皇后太子一派的人马在前朝坐大,此消彼涨之下,势必会使得太子的势力大涨,但如今二皇子还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原因,有一大部分是由于二皇子自己本身的表现。
朝堂之大,文臣武将成百上千,不可能每个人都选了其中一方阵营站队,有更多的是仍旧在观望的忠臣或老臣,要维持这平衡,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肖丞相重新燃起赤诚之心。
「难道这才是皇上把我跟清弦逮进宫里主因?」
萧茗铭低声自言自语道,接下来顺着这想法,他想到了更令人深思极恐的想法。
若这一切都在皇上的盘算中,那么将他放回相府,也是为了能够巩固肖常安的心思,只有二皇子和太子的势力平衡,他的帝位才能维持得更久,否则以这些成天妄想谋朝篡位的豺狼虎豹之辈相与,他这皇帝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易扶燁微微蹙起眉头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不......没事。」
思绪逐渐变得清明,难怪这皇帝对自己接二连三犯的错都能视若无睹,当时将他指给太子做侍读,恐怕也是抓准了太子安分不下来的心性,就等着皇后自己落套,而这二皇子的所作所为,怕也是尽在皇帝的掌握当中。
一想到这里,萧茗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要说自家那个便宜父亲是隻老狐狸,这坐皇椅上的帝王,恐怕才是那看准一切的狼王。
「所以二殿下需要我做什么才愿意解了清弦身上的毒?」
这二殿下聪明一世,怕也是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只棋子,一產生了这个想法,萧茗铭看向易扶燁的神情不禁带了些怜悯。
将话题带回眼前之事,萧茗铭原想就这么意思意思顺了二殿下的意,让他把解药吐出来便好,岂料他给的答案险些没让他昏过去。
「这毒我无解,恐怕这世界上,只有製造这毒的人才有解。」
「什么意思?」
易扶燁低头叹了一口气,开始诉说起自己当年为了腿疾走访天下名医的事。
当年庆妃为了给他医腿,不惜花用大量的人力金钱,不期待能够恢復原状,只希望他走起路来能与寻常人无异,但随着日子过去,这医好腿疾的机率就越是微乎其微,任何民间的偏方他都用过了,就是不见任何成效。
直到那年,庆妃听闻药王谷谷主出谷入世,随缘落脚行医一个月,她便让人带着易扶燁前去追寻。
「你见到药王谷谷主了?」
萧茗铭心中一惊,他可没忘记那朱凰阁里让自己吃尽苦头的迷药便是出自药王谷之手,但毕竟只是药,若是真有人见到了药王谷谷主,那表示自己这个故事是不是可以步入正途了?
「见是见到了,但他却说我见到他并非机缘巧合,而是我们刻意寻之,所以他不愿给我医治,只告诉我除非我能找到这药的解药,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给我医腿。」
二皇子悻悻然地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何不妥。
「你说什么?!这毒是药王谷主给的?你把这难题丢给我跟清弦兄弟俩?」
这不能怪原主肖洺硕这么讨厌这个二皇子了,这二皇子何只是讨人厌,还可恶至极,人命关天的大事,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甩锅出去,这不用他再多说,肯定又要说他的腿是自己害的,现在也不过就要他付出点代价罢了。
萧茗铭无力的坐岛在凉亭柱旁,这天下之大,他去哪里找解药?这也难怪太医院的人束手无策,这药王谷谷主既是神医又是鬼医,传闻中的他生人勿近,医人与否全凭自己高兴,由他製造出来的毒药还能有解?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先别恼,我这也不是全然把责任都丢给你,只是我一个皇子,出宫的机会寥寥可数,若是让我去寻找药王谷主的所在处,势必会引起很大的骚动,所以我只能藉机逼迫你替我走这一趟了。」
「你要我替你去找药王谷谷主?」萧茗铭扶额,这麻烦的事怎么一遭皆一遭?好像这天下的所有人都跟他过不去似的。
看眼前的人丝毫没有任何斗志,易扶燁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牛皮纸图,交到了萧洺铭的手里。
「这几年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这些年来我让人四处打听,最后让谋士综合所有的消息推测出药王谷最有可能所在的位置,这牛皮纸上标记着药王谷的大略位置,去不去,还是你的选择。」
萧茗铭接过牛皮纸,恶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子一眼。
说得好听,让他选择?他还有得选择吗?
比起易扶麟,项少卿这个人的现实人设他是很模糊的,毕竟项少卿和他不在一个学院内,唯独只有来商管学院寻找易扶临时才能看见,而他多半也将注意力全放在易扶麟身上居多,鲜少对项少卿有别研究,但让他见见自己副担的偶像美男,他倒是不会多介意,只是自己当初写文时设定的项少卿就是一个性情古怪、生人勿近的药王,恐怕这趟去即便是找到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既然有机会让他名正言顺的"暂时"远离皇宫里的纷争,又何乐而不为?
「算我欠你的,我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