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说要出去走走,顺便採集,林耕未在忙,便没有跟。等把事情做完,却不见欧阳纪回来,六起打了猎物回来,听了这件事,一开始也不以为意,只说:「也许晚点就回来了。」
可等吃完饭,林耕未越想越不对,找到了六起,说起自己的不安跟担心。他听了几句之后,介面道:「你想去找他?」
「嗯。」
「有需要吗?」
近乎冷然的话令他一怔,半天才说出一句:「不是说,森林危险吗?你,你不担心?」
六起皱起眉:「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开甚么玩笑?!」
几乎是衝出口的话更让他心里一跳,想到对方的『森林危险论』,更是支吾得说不出甚么话。而且六起往前踏了一步,林耕未就下意识的退后,「我没有甚么意思,我只是想说他也是我的同伴,我想要去找他。」
快速说完这话就想离开,可他低估了兽人的力气跟速度。
被抓住了手腕,在六起欺上前时踉蹌的退后,被抱住了腰就反射的推他,却反而被推了一下,脚步更是不稳,可六起没让他跌倒,只是抱紧了他,他的呼气声是大的,「别跑。」
林耕未要挣扎,却挣不过对方。
他早知道挣不过他,只是退了一步就被欺上一步,一进一退,又撞上了墙,林耕未终于炸了:「你离我远点!」
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大骂的时候,六起的眼神是亮的,专注而激动:「你要我去哪?!想要我放开你,好去找那个人吗?!」
他越发用力往外推:「对!走开,我要去找他!」
「他就那么好,你就那么喜欢他,我等你那么久,你都没感觉吗?!」
「混蛋!在说些甚么混话!他是我同伴啊!」
林耕未没机会说完下句话,因为六起又咬他,咬了唇,彷彿要吞了他的舌,温软的舌头在嘴里肆虐,林耕未被口水呛到,咳住了,生理的眼泪都咳了出来。对方稍微退开,却依旧制住他的手腕浓重的气息喷在脸上他歪过脸躲避,眼角却被暖意接触,他吻他的脸,牙齿磨着他的脸,一下,两下。
两个人都在喘气,别开脸便被追过来,林耕未不得不再次抬头,以为会看见愤恨的眼神,可却被带着受伤的神情给镇住。
低语倾泻着流沙般的挫折:「……你真的讨厌我吗?」
「……」没有办法回答。
「我……」
试了两次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可六起的神情却有了变化,试探的靠近,一次一点,气息越发明显时,林耕未感觉到了唇吻。
有些心颤,有些惶恐。
可他被吻了,近乎温柔的。
「林,你讨厌我吗?」
「我……」承认自己不想承认的心事如此艰难,如履薄冰,往前踏一步究竟是对是错他不晓得,然而近在咫尺的体温辐射而来,被困在墙边的他们早已如此接近,不容许再次逃避……
挫折感涌上心头,他说着唯一合适出口的话:「我不知道。」
「嗯。」
只是一句没有意义的发语词,却再次靠近,牙齿撞在一起之后便主动调整了姿势,属于对方的气息侵入了他的鼻尖、口齿。试探吸吮、碾磨撩骚,呼气绵绵打在脸上,探进他的口中,被舌尖纠缠搔弄,搅动的灼热让他仰头,因而被按着后脑勺欺近。
就算不甚熟悉,顺势而为却如此轻易,手肘环上了颈项,像是本能。男人收紧了环在腰间的手,肢体的贴近让呼吸散乱无序。他按住了他的手腕,林耕未半闔着眼,心跳越发乱了。
男人的唇间呢喃着他的名字,仰着头发喘的看着离开的男人露出了酒窝,眼眸里带着笑:「我知道,你喜欢我。」
「……」
他没有回话。
那天,他们一起去森林里,从下午找到夜暮,终于找到了迷路,躲在石洞里的欧阳纪。
虽然回想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瞬,可梦醒之后,欧阳纪的眼泪也令人印象深刻。悠悠荡荡的哭声之中,藉由石洞的空间放大,在昏暗无明中除了有些诡譎之外,更显得无助。
他究竟是不是受害者?
佘令禹说要调查名单,可隔天却告诉他,名单中查无欧阳,而且,也没有发音类似的人名。他的声线中有些困扰:「我原想会不会是游戏暱称,可翻过那些人的资料之后,一样没有找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