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呆时,一双墨黑的眼瞳却慢慢睁开,几乎能抓住眼睛一亮的瞬间,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醒了?!」
不掩欣喜的语气让林耕未从恍神中回到当下。
「藺雨?」
他趴了起来,点着头回答:「嗯啊,是我,阿末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随着他的问句抬眼环视整个房间,林耕未并未给玩家空间太多装饰,只是换了喜欢的床跟家具,但说起来还是个充满现代化的简约空间。
他眼神绕了一圈之后,就回到了他身上:「阿末被豪彘的獠牙重伤之后,因为你要消失了,我死死抱着你,可没想到,转眼就到这里了,就在这张床上,你身上的伤也不见了,只是一直在睡觉,我也不知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空间。」
「空间?」
「之前其他人躲进来的就是这里,这里连通着我跟你的世界。」
「原来如此。那我们还能出去吗?」
「可以——我睡了很久吗?」
「不记得,大概有几个小时,因为喊不醒,我就跟着你睡了。」
「喔。」
「阿末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耕未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只不过看不出甚么,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他在说谎的话,他也看不出来。
在对方等待回应,转而疑惑的眼神中,伸手碰了孩子的脸:「藺雨一个人在这里,会怕吗?」
他摇着头:「不怕。」
「为什么?」
他握住了他的手,「你不是没死吗?如果只是睡着了,我就等你醒来,我不怕,我跟你在一起啊。」
我跟你在一起。
如果这样简单纯粹的话都要怀疑,如果连这诚挚的眼神他都不信,那,到底还要信甚么才好?
林耕未有些恍惚的明白,自己其实没有从梦中走出来,依旧沉浸在梦里受背叛的胶着情绪里。
只是下一刻却是被扑进怀里的衝击打断了思绪,感受着腰间用力的手臂,迟疑了一瞬,才把手放在小孩的背上:「你怎么了?」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甚么?」
「我知道你不会死了,可不要因为这样就牺牲自己啊,我都快被你吓死了,那猪的獠牙那么长,牠还戳——是不是很痛?会不会很痛?我很心疼啊。」
说着说着又仰起头,对他控诉:「不要不说话啊,不能再这样,下次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我就、我就不理你了,知不知道!」
小孩子的样子、大人的语气、奶猫炸毛般的控诉,彷彿用力的在将他从低迷的情绪中拉扯出来,感动也不是,怀疑也不是,说这样的话真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无论话语是甚么,在这段话里只肯定了一件事,他是真心的为他的。
林耕未只做了一件事,捧着孩子的脸,亲了鼻头。
在瞪着大大的眼里,露出了一个笑,又抱住了孩子,哄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下次就把你先丢进来再说。」
「阿末!」
小孩在怀里抗议挣扎了起来。林耕未因为他挣扎而被扑倒在床上,藺雨趴在他身上认真的强调:「要一起,一起,一起!」
「喔,重要的话要说三次啊?」
「不管!你说!跟着我说,要一起!」
他又亲了小孩一下,这次亲在脸颊上。小孩耳朵泛出了红,气势也弱了下来,抓着林耕未的衣服,扭捏:「干嘛这样,不说就只会亲人。」
他笑着把小孩抱进怀里搓揉,只喊乖宝,小孩依旧不满,两人直闹得差点掉下床。
然而,直到林耕未把小孩送回旅馆房间安置,嘱咐了几句话下线,藺雨都没能从他嘴里得到一句:「一起。」
他的记忆回到初醒之时,谎言可以用各种形式出现,是说爱,说在意,说喜欢,是如同细细的钢琴线,或者薄如蝉翼的纸片,看似无害,但倘若是谎,便能成为利刃。
他也许是,不知该不该承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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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爆炸的剧情,
还是说声圣诞节快乐~
叮叮噹听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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