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利呛了几口水,好险自己深諳水性,冒出水面的时候,只想将魏铭的祖宗十八代都好好问候一遍。
「啊……只叫你闭上眼睛,忘了叫你憋气了。」魏铭认错道,可是那湿漉漉的脸上毫无歉意。
王胜利本想赌气,可魏铭指着前方拚命往岸游的罗珍川,这让他知道他们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的确这个方法可以不被发现的突袭,至少他们始于一个出发点,罗珍川能逃窜的机会就少了。
虽然手銬着,但他们相偕合作成了一个整体,竟是游得毫不费力。他们这种默契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王胜利的心底又燃起了缉凶的热血沸腾,终于是找到了除了艺术之外的乐趣。
或许在魏铭身边的每分每秒也都能算是艺术,害怕着、期待着,鼓动的心让他充满着灵感,也难怪很多艺术家,不论绘画、音乐、写作,都会用谈场恋爱来给自己带来灵感。
在此时此刻还想着魏铭的好,王胜利惊觉自己似乎有些被虐倾向。纵使这样跳下来不会危及生命,在国外他也是常玩的,可魏铭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游泳,要是就这样一不小心溺毙了该怎么办啊?
但他又想想,要这个疯子顾虑那么多,或许也是难为他了。
疯子就该专注于自己醉心的事物上,就像他之于艺术,而魏铭之于缉凶,所以他是能懂得的。
也是能够体谅的。
罗珍川拖沓着湿漉漉的沉重身体,还是先上了岸。可魏铭和王胜利也立马追上了。刚在水里搅和了一阵子,大家的体力都已然透支。
「放过我吧!我再回去会被杀的。」罗珍川看着步步进逼的他们,只能无助的求饶道。
「回去哪里?被谁杀?」魏铭问讯的时候一脸严肃,还颇有威严,一扫他平时的阴沉和痞气。
「圣光……圣光疗养院……红色……红色高跟鞋……」罗珍川没有想要隐瞒,从来没有。只是没有人相信过他。
不行!不行!这两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帮兇呢?
罗珍川想起自己以后会被关回那个鬼地方,当下求生慾望大起,挣扎着拔开脚步,继续逃窜。
可魏铭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用力把王胜利推出去,这力道让他跌跌撞撞刚好卡在罗珍川右侧身前,魏铭在罗珍川的左身后。手銬的鍊子极短,恰好绕过罗珍川的颈子。
「疯魏铭,你把我当双节棍使啊!」王胜利揉着自己疼痛的手腕,除了骂他之外,他也无计可施。
罗珍川见前方之路被遏阻,连忙想要蹲下鑽出鍊子。可魏铭马上使了眼色,王胜利不知为何也能会意,他们俩同时蹲了下来,那个扼住脖子的锁链一直都卡在罗珍川的咽喉,最后他们将手往地面上一靠,罗珍川唯有乖乖躺下才不会被勒毙。
因为庞灿叫了救护车的缘故,警察也很快赶来了。
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大名鼎鼎的疯魏铭又把罪犯送到了庞璀面前,使得他这个前辈又开始说些:「我早就知道你能做到。」的这种垃圾话。
这次抓了现行,又有凶器,在勘验一下就可以解决了。
在那天,那样的月光下,湿漉漉光着上半身的两人,手銬被其他警员解了锁。
羈绊被解,他们已经没有理由要一起行动了。
王胜利看着魏铭上了警车,随着警鸣声呼啸而去,突然兴起了一阵悵惘。
他们除了互通了姓名之外,对彼此根本没有了解。
又或许是王胜利单方面的,对魏铭毫无了解。
他默默走回家时,想着很多烦心的事情,最终也只能如大梦初醒般笑了笑。
连最后警员希望他配合做笔录的时候,魏铭都拒绝了。
魏铭这样做究竟是希望疲惫一天的王胜利可以早些回家休息,反正他们一起行动,他自己做笔录也是一样的。
还是,魏铭已经,不想与他有所牵扯了呢?
只有手腕上的红圈和全身的疤痕是这场梦唯一真实的,王胜利就寝前,凭藉着窗户透入的些许月光,将那痕跡看了又看。
听说姻缘是月老将红线绑在小拇指的,是不是绑在手腕上会更加牢固呢?
不过姻缘也有分好的、坏的,只是他那个时候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