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起他们东西南北四面,道上倒还有一句顺口溜。
“老大脾气爆,老二腹里诈,老三爱算帐,老四床上浪。”
对,他萧晦就是那在床上浪出了水的老四。真不知道都是谁编了这种破烂东西。
不过也罢,他本人对于这种评价就只当是嘉许。
其实说到底他倒不怕爆脾气的吴啟发或死爱钱的林然,要说顾忌他其实更提防“腹里诈”的那位老二梁辉群。
满肚子心机从大哥还在那时候便处心积虑想斗死萧晦。
萧晦本也想随他去,反正大哥宠他。可某天,大哥却语重心长对他道:
「千万别招惹你二哥。」
「为什么?」萧晦问道,大哥温柔的笑了伸手爱怜地揉了揉他的耳垂:
「因为他野心很大,永远不可能满足。」大哥轻声道:
「他不会甘于平凡,他会一直想方设法的往上爬。寧可当他的垫脚石,你也千万别成了他路上的绊脚石。」
萧晦不是不听大哥的话,而是他根本不愿意当被人堆在脚下其中一颗灰溜溜的笨石头。
如今他不顾反对买下了姜慈良,无非就是在宣告自己不再听话。
这举动像是一纸战帖。大家都心照不宣。
大哥的乖娃娃不干了,四面也不必再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表面风平浪静,可暗地里,谁都覬覦着别人的碗底。
萧晦虽是没那种心思壮大江山,可他也受不了其馀几人老是想侵占他的碗中肉。
姜慈良的确是他买来的一颗棋子,在大家你争我抢的前夕他买了这隻狂犬,至少还能保有片刻安寧。
而在此期间,萧晦大量添置了军火。
大家都以为他萧晦只养了一群守门的保镖,三个大哥若真想撕破脸,肯定会先从他西面下手。
内忧未解,外患又来。
手下来了通知,说是抓到了纵火烧了妓院的傢伙。
萧晦扬起眉,还挺有兴致:
「喔?那怎么不赶紧带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傢伙敢烧我家的地。」
没多久,萧晦便牵着姜慈良来到了一间陈旧的铁皮仓库外:
「那拉门特别重,你去打开。」他吩咐道。
姜慈良走了上前,两隻手才刚握住了铁门的把手,便听萧晦道:
「你就不怕我让一群人在门里等着扫射你吗?」
姜慈良微微一笑,毫不畏惧:
「那也是命。」他道,毫不迟疑便拉开了门。
里头的确没什么一群等着扫射他的人。只有一张椅子,上头绑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看见他们便大声惊叫:
「饶命!饶命!」
萧晦不解,他走了上前盯着他:
「你怕什么?」
那人惶恐的眼神穿过了萧晦,直直望向了他身后的姜慈良。
「喔?」萧晦掏了掏口袋,姜慈良立即替他点了火,他慢悠悠的叼着菸凑了上前,火光映红了他的侧脸,稍纵即逝。
他挑起眉:
「区区一隻狗,你怕他做什么?」
姜慈良站在萧晦身后,他的确记得那傢伙。
你若仔细看他的手,会发现他少了两根指头,那都是姜慈良拧掉的。
萧晦自然是想也知道这傢伙肯定是个到处替人砸场的龙套,说白了便是哪里有麻烦就会被送上来的代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