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太重,任何话语似乎也变得太多馀没意义。
从德善紧紧抓着他的背,几乎跟不上他来势汹汹的吻。
好不容易,他才放开了他。
「德善。」
从德善盯着他,还是不该相信他就在眼前。
他俩待在一起最多的日子,莫过于船上那些时光。那段日子,几乎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头一个月他们一语不发,可后来寅刖几乎半步不离他,紧紧地黏着。
他身边多了个寅刖,一时半刻倒也就没人敢再欺负他了。
毕竟寅刖才在餐厅表演了那么一段让人蛋疼的全武行。
日子还算悠间,只要从德善不去想那些事,不去记得他是政府的人就行了。
经歷了无数次夜袭失败以后,船隻终于再次靠岸。
他们回来了。
从德善一颗心像总是提在喉咙口,尤其当他们俩一起被何朔风调进“家里”当贴身时。
时刻都担心着寅刖冷不防便杀了何朔风。
每当从德善看他,总是只在他眸里看见惶惶不安的自己。
也不是没想举报,他也想过告诉何朔风一了百了,可又总在夜里贪恋他过于温柔的拥抱。
如涓涓细流缓慢浸湿身体,他粗糙却温暖的大手在身上游移,处处燃起情慾。
他在耳边的轻笑,独属于他,那温柔却毫无仁慈的性爱。总是一次次将从德善推进更深的深渊,他竟是为了拥有这个男人而不惜隐瞒他的身分。
光阴如梭,如今再次看进他眼底。
才发现自己在他眼前竟依旧是掛着那张不知所措的脸。
本以为自己这些年有了长进,再次见他不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可谁又能知道歷经数年,他在他面前仍旧无措。
「德……」他开了口,话还没说完从德善便连忙打断:
「你闭嘴!」他伸手推着他的下顎,寅刖一开始有些堂皇,随后便从鼻腔发出一阵无奈轻笑。
从德善推着他的脸,想了老半天,还没决定好怎么定位他们往后的关係,可若是让他先开口,自己肯定又会被他揪着一颗心四处兜着圈子跑。
「你……干嘛威胁萧晦?」他问道,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扯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萧晦。
寅刖轻轻拉下了他的手:
「谁威胁他了?我不过问他要不要接受提议。毕竟谁要杀他我肯定比他还清楚。」他将他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地吻着。
「那……那你千方百计找我,有什么打算?」
寅刖低着头吻他的手,从他发凉的指尖慢慢地往上,跟着他的血液,缠绵到他的掌心,随后他没抬头,只抬眼看他。
眼神里满是侵略与佔有,他找他究竟什么打算尽在不言中。
「我啊,」他松开了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
「在杀了他以后,回到了你口中政府发给我的狗窝。然后在我父亲忙着在床上猛操我弟弟的时候,从他身后一枪崩了他。」
鲜血喷了出来,浓稠的血红沾满了床,也弄脏了他弟弟一身洁白的身体。
晴显然是吓得不轻,父亲的尸体按照惯性覆盖上了他的身体,被他兵荒马乱的一脚踢开。
死的毫无价值,在死之前这样悉心捧在手心的傢伙,竟那般一脸嫌恶的将他的尸身一脚踢开,甚至半滴泪,亦或半点怜悯也没有。
「一般成年便能成家。可怎么着?一山不容二虎,我也厌倦再替这傢伙卖命。你呢?」寅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