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1 / 2)

位在暗巷的某间不起眼的酒吧的地下室,一位束着马尾的年轻女子,敲了敲厚重木门,获得许可后她才推开木门。

    漆黑潮湿的房间内只有一人,身穿红纹黑袍,脸上带着银製面具坐在椅子上,「是你啊,蒂莉。」

    女子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折得皱巴巴的纸,恭敬的呈上,「这是属下从黑市买下的。」

    那是一张画纸,上头画了两个人。一位穿着女僕装脸上掛着温柔微笑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幼童。

    带着黑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画上女子温柔的脸庞,最后停在那张天真无邪的稚嫩笑脸上,画像里那湖水色的眸子都笑的弯弯的。

    「对于那位,抱歉还没有找到半点消息。」蒂莉弯下腰语带歉意。

    那人将画放在桌上,语气放软,「谢谢你,这画对我意义重大。」

    「老爷开心,属下就开心。」

    「找人的事先放一边吧,等我们取得胜仗,我们就可以抬头挺胸的生活了,也不必在忌讳什么。」

    这时门又响起两声轻叩。

    「进来。」

    来者是那位揹着许多行囊来自冬城的年轻使者。

    「老爷,关于后天的行动,我跟其他兄弟都准备好了。」兰洛上前正准备跪下,却意外瞄见桌上的那张画而停住动作。

    「怎么了吗?」覆着银製面具的那人伸手拿过,将画收进怀里。

    「没事……只是觉得那孩子跟今年大会赛第一名的少年长得有点像。」兰洛搔了搔头,尷尬的笑了几声。

    §

    在明亮乾净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希亚緹与芙雷雅。

    「难得来王城,不想到处走走反而想要接任务吗?」

    没有外人的场合,短发女子对希亚緹露出浅笑,看起来放松多了。

    希亚緹搔了搔头,「其实是因为听到冬城,让我有点在意。」

    「其实你也不必想太多,公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阿姨,有件事想问你。」

    芙雷雅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问吧。」

    希亚緹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您有听过维克商队吗?」

    「没,怎么了?」

    「这支商队在冬城离奇消失,我试着委託公会,但却得知牵涉上层还不能公开的事。」希亚緹没有把话说尽,仔细的观察对方的反应。

    芙雷雅手指摩娑着杯缘,神情变回往常的严肃,「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资讯传达错误,或许只是调查出现滞碍,与什么不能公开的事无关。第二种,你所听到上层或许不是我这边的上层。」

    「什么意思?」

    「我虽为烈火炎枪公会会长已经六年,但上一任的势力对公会内部还是有巨大的影响,导致我的改革推动进展迟缓。多达二十多年的腐败也不是一夕间就可以矫正的,虽然不太光荣,但我必须老实跟你说,公会里可能还是有些事情出乎我的掌控。」

    希亚緹露出苦笑,「我明白,我知道阿姨您已经很努力了。因为我一直都看着您。」

    「你也是。什么时候看起来顽皮的女孩已经变成可靠的第六高手白银圣矢呢。」

    女子也露出浅浅的笑容。

    被称讚,希亚緹直率地露出开心的笑容,「能够成为阿姨可靠的帮手是我的目标呢。」

    「对了,听班森说你带着一个年轻的小朋友?」

    「对,最近我们一起旅行。」

    希亚緹思索了几秒,确定安西尔的身分似乎只在冬城比较敏感而已才继续开口,「他叫安西尔。无家可归,所以我让他跟我住了一阵。」

    「你觉得是好的事就放手去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儘管开口吧。」

    「谢谢阿姨。」

    待希亚緹离去后,女子交错着十指望着空气思考了一阵,最后她拿出一个水晶球。

    「这里是冬城城管处。」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烈火炎枪的会长……」

    §

    安西尔信步走在街上,虽然快到晚餐的时间,但他推测希亚緹不会太早回去旅店,所以他也不怎么急着回去。

    他绕着小巷,一边朝旅店的方向慢慢探索自己不熟悉的路段,并将路默默记在自己的脑子里。

    就在他拐过一个弯见到站在左边暗巷里的人后,他立刻倒退了回去。

    在那条暗巷里有三个人在谈话,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冒出又眨眼消失的他。那三人里头,有一位揹着许多行囊的青年,背着的行囊还掛着一面被上下颠倒的冬城旗帜。

    安西尔贴在墙后,竖起耳仔细的偷听。

    「后天的行动,老爷不许我们失败。」

    「我当然知道,你别以为老爷这次点你当头,就可以对我们颐指气使,你这个冬城来的。」

    「有必要分哪里来的吗?还不都是同条船上的兄弟?」

    「我们服侍的只有老爷与维拉恩特,不像你还会对那老城主摇尾巴。」

    「注意你的语气!我们炽羽虽然是追随老爷的脚步没错,但你也别忘了当初是老城主一手创立炽羽的。」

    「当年明明还算有权有势,却夹着尾巴从『那一边』逃出来,你以为我会对那种人低头吗?」

    「好了,够了。」第三人终于听不下去,「所以我们这边还需要准备什么?」他转向揹着行囊的青年。

    表情有些沮丧的青年勉强打起精神,「那一天确保肯特金流所的撤离路线。」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