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亚緹一行人几经波折总算是回到据点里,重伤的兰洛也终于可以好好静养。
此时飞鸟传来了捷报,指挥所地下关押的维拉恩特教徒已经被另一支炽羽队伍给全数救出。希亚緹算了一算时间,大概是在他们对抗火龙捲的时候。
希亚緹在回到房里蒙头大睡前,端了一碗饭去地下室。
「我说罗威尔,如果我连续三天没拿饭给你,你就想办法逃狱吧,因为我可能回不来了。」
想起稍早自己差点丢了小命,希亚緹沉痛地对被关在牢内的青年开口。这是她对同身为吃货的青年的关怀,被饿死什么的,用想的就太痛苦了。
罗威尔捧着碗瞪大眼,他低头扒了一口饭,「说吧,又发生什么了?」
希亚緹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你知道暗隼吗?」
青年只是给了她奇怪的眼神,「从你这个初来的魔族的人口中听到这么有年代感的词还真奇怪。」
「因为我遇到了。」
噗的一声,罗威尔将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
「然后其中五个被安做掉了。」
清脆的声响传来,本该在青年手里的碗落在地上滚动。对方激动的抓上栏杆,「真的吗?他……」
她从罗威尔激动的眼神里看到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害怕,甚至有些狂喜。
但罗威尔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踱回牢内深处蹲下身,将脸埋进臂弯间,「抱歉,让我自己待一下。」
希亚緹低头看了看撒落的饭菜,她便去又拿了一碗放在地上才转身离开。
她回到房门前,才发现一个流浪的小狐狸裹着一条毯子正蹲在她门前,可怜巴巴的转头看着她。
她这时才想起,管事的兰洛倒了刚来的修没地方休息,柏格森跟诺泽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收留可怜幼崽的傢伙。
「先进来吧,明天我帮你整理一个房间。」希亚緹推开门,让累坏的小动物进去休息。
当她仔细关上门转过身时就看见修明亮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她解下斗篷掛好,「有什么话就说吧,其他人应该都休息了,不会有人偷听。」
但修却突然双膝一跪,「请姐姐放过安西尔。」
希亚緹动作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但修却误会她的意思,诚惶诚恐地弯身伏在地上,「我已经听伊里斯说了,安西尔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事,但他是我的朋友,直到现在我依然这么觉得。所以我想求姐姐,不要杀了他。」
希亚緹伸手想将对方拉起,但修仍不为所动,「修,先起来吧。」
但对方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希亚緹似乎看到地板上有几滴泪滴。
她只觉得心脏似乎漏跳一拍,她伸手扳起对方的脑袋,大颗的泪珠掛在修的脸上。
看着修哭得惨兮兮的脸,她吸了一口气才敢问出口,「伊里斯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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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尔踏着夕阳的馀暉一路追到郊外,才终于追上一辆可疑的马车。
驾着马车的男子一看到蒙着面的少年出现,便一脸警戒的要车内的一老一小躲好。
「我是来送还东西的。」安西尔转向马车上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一看见他,便要男孩赶快扶自己下车。
安西尔拿出口袋内的蝴蝶结发饰,边角的地方被火烧得有些焦黑,沿路上他也尽力去做修復了。
老妇人接过那个发饰,攅在心口像是想紧紧抱住那个回不来的女孩般,接着她将发饰交给男孩要他好好收好。
「劳烦你跑这一趟。」
安西尔垂下眸子,「是我不好,还请别怪那个公主殿下,她尽力了。」
语毕他深深地举躬,不敢多看男孩怨毒的表情几眼。
老妇人却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苍老的眼里装满哀伤,「孩子,我看不见你的未来。」
但少年只是轻轻握住脸旁的手,「看不见没关係,我倒是想知道我能否成功?前宫廷卜星官。」
但老妇人只是摇了摇头,「我能力大不如从前,也看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湖水似的眸子带着些许惋惜,「那也只能这样了。我就不再耽搁你们了,接下来的路途请多保重。」
他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直到马车与夕阳一起消失在远处,他才动身赶回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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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兰洛是伤兵的关係,希亚緹只能一肩挑下所有的工作。炽羽这个组织其实不像烈火炎枪那般完整,或许是因为身分的关係,大部分的成员都非常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