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了那个有如鬼打墙的走廊之后,他们很快又遇到另一个难题。
罗威尔骂了一声脏话,「楼梯去哪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老旧的金属门,而原本该通往一楼的楼梯已经消失无踪了。
「皇宫的构造已经被更动,我们已经不能保证会通向哪里了。」薇菈淡定地转头请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不管了!反正现在走哪都一样不是吗?」金发剑士破罐子破摔,用力的踢开门。
看着门后的景色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里头还堆满许多物品,因为太过杂乱大家甚至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另一扇门。
希亚緹跟着走了进去,环顾一圈发现这里还真是应有尽有,老旧的壁橱、镜子、战士雕像、巨型掛画、还有满满的武器。
奇怪的是看起来静置许久的物品,上面没有半点灰尘。武器甚至还闪闪发亮着,像是刚涂好油一样。
「我好像有来过这里。」走在她后方的少年小声地开口,「我很小的时候殿下曾带我去一个很像这里的地下室,只是……」
「只是?」
「他说那里是收藏的武器室。」少年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那里头的东西比虚镜还要危险多了。」
有一天他主子把他牵到一个黑漆漆的地下室,他那时眨着眼睛问这是哪里,对方却露出非常温柔的微笑回道,「这里是关不乖的孩子的地方。」
他当时吓到哭不出来,直到殿下带他进到武器室并把烈火枪交给他,才知道原来对方口中的坏孩子指的是那些十分有危险性的武器。
「……意思就是这里的东西都是武器吗?」希亚緹觉得不太妙。
少年点了点头,「为了管制他们,每代魔王都必须让这些武器认主。」
突然哐的一声,所有人都被这清脆的声响吓了一跳。
前方罗威尔身旁佇立着石雕的战士,健壮的肌肉和歷经风霜的鎧甲雕琢的十分细緻。看姿势原本对方正两手拄着剑但此刻底下却空无一物,罗威尔赶紧弯下腰将剑捡了起来,「抱歉大哥,不小心踢到了,剑还你,千万不要叫我赔。」
他想将剑塞回雕像手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卡回去,弄了几下剑终于塞回去了,不、准确来说是那双手自己握住剑了。
大家都倒抽了一口气,罗威尔僵硬的抬起头,头盔也缓缓低下,他几乎可以看见战士栩栩如生的怒容正瞪着他。
当他飆出脏话时,战士也举起剑朝他劈了过去。大伙连忙回头狂奔,却发现原本的入口已经消失了,剩下一堵厚实的石墙。
眾人只好四散开来逃窜回那堆杂物中。
希亚緹找了个隐密的角落蹲好,准备跟一个生气的石像玩捉迷藏,蹲在对面的罗威尔则是按着胸口喘气,「妈呀,这里好可怕。」
她转头看了看附近的东西,刚好对上某个镜子里的视线。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扮了一个很丑的鬼脸,然后比出一个切脖子的动作。
她回了一根中指,因为她对自己的躲猫猫很有自信。
一旁的安西尔将她的头给转了回来,严肃的警告,「不要跟镜子对看!」
罗威尔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试着降低恐惧感,「感觉毛毛的。」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阴暗又诡异的地方,更何况他刚才才差点被一个疯狂战士劈成两半。
忽然他身后传来「吱呀──」的声音,就是老旧的柜子打开都会有那种声音,对面的小弟跟希亚緹则是表情一变。
他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几乎是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僵硬的回过头,在他背后的一个老旧衣柜已经被打开一条大缝,露出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鬼啊!」罗威尔也不管还在躲猫猫,跳起来惨叫。
那东西像是受到刺激一样,一颗头连着长长的脖子窜了出来,差点就咬到他的鼻子。
三个人瞬间都惨叫起来,希亚緹眼角馀光还看到镜子的自己正在捧腹大笑。
他们你推我挤的逃离,罗威尔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安西尔则忽然想起主子以前曾很认真地说过,柜子有鬼。
他现在才知道真有其鬼。
这么一闹战士也被吸引过来,举着剑追在后头。罗威尔跑进一个狭小的走道然后转弯,没料到后面只有一幅有着浓烈色彩的巨大的画并没有路。
他紧急煞住步伐但后面的人却纷纷撞了上来,他惨叫一声撞上那幅画,但他并没有把画撞破反倒是跌进画里。
三个人全摔在地上,地上全地黏腻且七彩的顏色。
希亚緹吃痛的摀着脸爬起来,在看到其他两人的样子时愣住了。
少年被沾了一身黑色,全身溼答答又黏糊糊。罗威尔则像是被寻仇一样被泼了一身红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算满意身上的黄色。
这个四方空间涂满浓烈的色彩,看久了会有种头晕的感觉。
罗威尔也顾不得身为大哥的威严,躲在安西尔背后抓着他当盾牌,就怕又有什么东西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