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脸色去见他,无非让他当心,又能做什么呢?”花析苦笑到,一向笑得淡然的花析,几乎很少笑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不想他担心是对的,但是你不去,他却是会难过,很多时候,析儿太理智了,也太聪明了,那个哥哥当得很没成就感。”南宫极笑着说道,笑容还是依旧温暖。
“哥哥应该是习惯了,哥哥是大丈夫,不会为这些难过太久,我能做的,就是为哥哥和父亲尽量保住南界。”花析笑了笑,头异常的昏眩,玉玺一离开身体,身体就陷入了一种非常糟糕的状态。
“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我们想帝国称臣不行吗?”南宫极问道。
“南宫哥哥,这句话不要在哥哥面前提起,哥哥指定不喜欢听。哥哥、父亲和你不同,为将者不怕死在战场上,就怕成为懦夫,哪天,他们真的死在战场上了,他们死得其所,至少他们心里痛快,即使真的死了,我不会太难过,那是他们选择的路。每个人都有支持活下去的信念,这就是他们的信念。”
“比起你们,我确实是懦夫,没尽到一样自己责任,莫怪你哥哥看不起我……”南宫极自嘲道。
“南宫哥哥只是生错地方,南宫适合生在太平盛世当一个善良的诗人,你太善良了,当不起君主,君主是给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当的。”花析宽慰到。
“析儿在乎哥哥和父亲,却表现得那般冷情,你不把情感传递出去,他们怎么知道你在乎呢?”南宫极说道,析儿不是冷酷,只是比较笨而已。
“我就是一个残次品,没有一个人活得像我这样,没有感觉。十岁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喜怒哀乐,很多时候我的喜怒哀乐是装出来的,应景而装的。那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北玄青蓝,很厉害不是吗?我当时在想,一个极其厉害的人,可能跟我一样,有一处必定极其可悲,所以我对这个好奇,好奇产生了些许的崇拜。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她甚至比我还可悲,不敢面对自己,所以产生了一个白痴出来,从出生就被诅咒的人,背负的弑父弑母的阴影,确实很可悲。通病相连,就会互相自怜,我们最相似的一条还不是可悲,是自毁倾向,她有,我也有,特别是封印解除后。母亲说我背负的花家女子所有被封印的情绪,我没有任何情绪后,突然涌出那么多情绪,我已经分不清哪种是哪种了,所以我选择像以前一样,让自己没有情绪,这种的压抑,我怕哪天回冲破牢笼……”说着话的花析苍白的脸色因为说太多的话,而泛着一些红晕,看起来就想回光返照。
“析儿,别说了……”南宫极泪流满面,心里很难受极了,难怪自己在花析身上总感觉到一股 厌生的情绪,如果当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应景儿装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我和北玄青蓝一样都有自毁的倾向,之前北玄青蓝向我求救,我拒绝了,因为我无法自救,最终我们的命运依旧逃不开自毁,既然自毁,不如相互消磨,或许磨光了,或许……”花析的话太多了,多得不同寻常,这难道就是曾经被压抑的情绪吗?
花析还在说,说道后面,拼命的咳嗽,感觉心肺都要咳出来的那种感觉,有种绝望在蔓延,那是花析心里无尽的黑暗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