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吊饰就麻烦你了。"外婆挤出一丝笑容:"记得跟安齐和好,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楠风牵紧外婆:"我会跟他和好的。"
楠风看着外婆又沉沉睡去,虽然因为全身的疼痛而紧皱眉头,但起码没有痛到发抖了。楠风拿起吊饰,想着赶紧卖完就赶紧回来照顾外公和外婆。才一个晚上,外公外婆的状况就恶化这么多,着实把楠风吓个半死。他卖完了吊饰,立刻拿着钱跑去药局,想买个退烧药或是感冒药给外公,但是没有一盒买得起。他随便挑了一盒退烧药走到柜檯:"那个...可不可以卖我一颗药就好。"
"甚么?"柜檯里的结帐人员有些傻眼。
"卖我一颗就好,拜託,一盒我买不起。"
"你在说甚么傻话,这种一盒的药,怎么可能拆开来只卖你一颗。"
"拜託,求求你,我外公生病了,他需要吃药。"
"你不买就不要来闹!"
"求求你。"楠风实在太害怕了,他学着外公,跪到地上,只是这次他脸上的可怜不是装出来的。
"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滚出去!"结帐人员生气了:"再闹我就叫警察来!"
楠风看求药无望,只得爬起来赶紧跑了,他跑回家,外公的烧还没退,外婆还睡着没起来。楠风拿些木柴塞进土灶里,想让空气再温暖些,接着又给外公擦擦身上因为发烧而不断冒出来的汗,这样忙活一阵,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楠风到菜园里摘了一株青江菜,接着打开米桶,里头的米有点少了,他捞了一点米出来,打算煮个白粥,再配点菜,就这样当一餐。
煮好了菜粥,再喊外公外婆起来,一杓一杓餵给两个老人家吃。餵完了,楠风才有空吃自己的,接着洗碗,又回到屋子里添柴。楠风坐在地上,看外公和外婆又睡过去,可他不敢松懈,担心他们随时需要喝水或擦汗。直到天色开始暗下来,楠风才发现,今天他忘了去找安齐,可安齐也没有来找他。
照理说,安齐如果和平常一样到了秘密基地,没看到楠风的话,他应该会来这里找他的。楠风纂了纂衣角,还是先把晚餐煮了,安顿好两老,楠风出发前,回头望了望床上的人,便匆匆出发了。
虽然觉得安齐不会在那,但楠风还是先去了一趟秘密基地,确认那里没个人影,才前去安齐家。安齐的窗户依旧是拉着窗帘的,楠风把水沟盖下的长棍拿出来,轻敲窗户,等了一阵没有反应,又敲了一下。正当楠风觉得等的有点久的时候,有辆计程车驶进这条巷子里,楠风赶紧丢下长棍,装作只是刚好在这里散步的样子。
那车子驶到安齐家门便停了下来,车子走下一男一女,那女人边走边掏出包包里的钥匙,要去开安齐家的门。楠风看这两人应该就是安齐的养父母,便折了回来,大声问道:"安齐呢?"
那男人听到楠风突然说话吓了一跳:"唉呦,哪来的小孩子?吓死人了。"
"安齐呢?"楠风又问了一次。
"安齐?"女人回过头,上下打量着楠风:"你是谁?"
楠风不想回答他,又问:"我问你,安齐呢?"
"你是安齐的同班同学?"男子出声问。
"安齐的同学怎么会来这里?"那女子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是安齐的朋友。"楠风看了这对男女就讨厌,越发没有耐心:"安齐呢?"
"安齐的朋友?"那男子又疑惑了:"安齐居然交了朋友?"
"哼,我就说安齐平常都在私底下做坏事。"女人对他的丈夫说道:"不准他在学校交朋友,还敢给我去同学家玩,然后居然偷偷交了一个,连我们家的位置都知道,净会给我们惹麻烦。"
不准他在学校交朋友,这是甚么意思?
女人对楠风说道:"你也不用想找安齐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安齐的亲生父母吧?我们把安齐退回去了。"
退回去?
"那种年纪的小孩真的特难养,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我们只好忍痛把他送回育幼院。"
特难养?
楠风咬牙切齿的问:"你们整天他把他锁在房间里,这样叫特难养?"
那两人听到楠风这样说,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安齐跟你说的吗?这件事是安齐跟你说的吗?"
"是我自己发现的。"楠风现在的脸色比那女人还难看:"送回育幼院也好,至少还有机会给其他家庭领养,你们这种噁心的烂父母根本不配照顾他!"
"给其他家庭养?"那女人听楠风辱骂他们,便高声嘲讽道:"别笑死人了,我问过育幼院的院长,安齐他总共被四个家庭退货过,那种小孩只会继续被退回去而已!"
"好啦!"男人拍拍妻子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点,接着对楠风说:"小孩子别多管间事,我亲戚在政府当官的,安齐在我们家里的事,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知道吗?"
楠风才不管甚么亲戚不亲戚,谁有没有在当甚么官,他抄起地上的长棍,衝过去朝那女人的小腿狠狠踹了一脚,女人被踹中小腿脛,痛的站不住,跪在地上尖叫,那男人反应过来,要拿手上的公事包挥打楠风,楠风手里的武器比那男人的长多了,闪都不用闪,直直朝他头上一棍子敲下去,只听得咚的一声,那男人脚步晃了一下,整个人栽倒到地上,女人叫得更凄厉了,她挣扎的爬过去,一边晃她老公的肩膀,一边高声叫着:"你死定了!我现在就要报警!"
楠风没再管那两人,丢下长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