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
"我说网路上那些留言,不要理那些人。"若萤指了指乌金的手机,上面刚好是社群网站的画面:"那些人都是欺善怕恶的孬种,他们在网路里鬼吼鬼叫的,现实是那些人看了我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全世界根本没人敢在你们面前放屁吧。"前阵子新闻才播报了反屠戮机的人前去白榕的家做抗议,结果惹毛了白榕,下场是全数被打得连礼仪师都无法处理。这世界上哪还有人敢去惹这七个人啊?!
"不一定喔。"莫竹从走廊那头过来了,手里拿着若萤交代他买的饮料和饼乾:"有时候还是会遇到莫名其妙的疯子,不怕死跑来挑战妹妹的底线。"
"真的?!"
"真的啊,大概就是跑来侮辱我们之类的,只是后来我们都有拉住,所以才没登上新闻。"若萤拿过莫竹手里的瓶装绿茶,莫竹没料到若萤会直接拿过去,赶紧扭开瓶盖,让若萤方便喝。
"啊,顺带一提,如果你伤害的人是我们札慕,那我们是拉不住的,如果是我们另外六个人,那还可能有存活的机率。"
乌金看若萤大口喝着绿茶,又低头看了看手机里面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正想问他们为什么要拉住妹妹的时候,田初弥的病房门突然打开了,札慕从里面走出来。
"好了?"莫竹看看时间:"今天怎么那么快?"
"还没,我先出来而已。"札慕摇摇头:"田初弥说想要和妹妹单独聊聊。"
"没问题吗?"若萤皱眉。
"没问题吧,田初弥是妹妹的母亲啊,她非常爱妹妹。"札慕看的出来,那是与生俱来,天性使然的母爱。
就像札慕会关心妹妹每天过的开不开心,身体会不会冷一样,田初弥也会关心妹妹在学校做了甚么事,上了甚么课,在学校有没有交到朋友,最喜欢甚么科目,老师人好不好,有没有吃好睡好。
他给妹妹的温柔,田初弥也可以给。
母亲这个角色,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对了,刚刚人权理事会那边发来通知,预定的开会时间刚好和下次来医院的时间重叠了。"札慕摸摸后脑杓:"下次就你们带妹妹来吧。"
"欸?不行。"莫竹摇摇头:"我正要跟你说,老爹他那天要找我回苍竹帮一趟。"
"嗯?不能提前或延后吗?"
"我问问,可能会有困难,因为老爹他是要找我们全部人去的。他还约了寒梅和血兰的人,可能是有甚么权力资源要重新分配吧,所以希望我们可以在场。"
札慕想了想:"不然我问问理事会能不能改期好了。"
"不然,让我带妹妹吧。"乌金突然开口。
另外三人停下动作看着他,让乌金紧张了一下:"带妹妹...需要注意甚么事项吗..."
札慕思考了一阵,点头同意道:"那那天就交给你吧。"
总归妹妹还是需要试试看和他们以外的人相处的,札慕这阵子观察了乌金,觉得他应该是值得託付的人,遂答应下来。
病房里面,白榕把编造的学校故事和田初弥讲了一遍,田初弥拿着白榕画的水彩画,主题是我的家人,上面画的是札慕的脸,笔触看起来不像小孩子可以画出来的技巧,反而像是哪个画了一辈子水彩画的职业画家,风格有些抽象,细节却又很细腻。
"白榕,我可以称呼你乌艾吗?"田初弥问道。
"嗯。"白榕点点头。
田初弥笑了。她伸手拍拍乌艾的头,这次乌艾没有躲开,乖乖的任自己摸着她的脸庞。
"乌艾喜欢札慕吗?"田初弥又问道。
"嗯。"
"这样啊..."田初弥无奈地苦笑。
她可以看出来乌艾有多么依赖札慕,尤其是她看过乌艾是怎么对着札慕笑,却从来不曾对自己摆出笑容过。
人们都说血浓于水,但是真正陪在乌艾身旁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乌艾看起来又瘦又白,札慕说是捡到的时候营养不良,所以身体不好。明明是半个巨山族人,却比这年纪该有的身高少了一大截。田初弥心疼地握住白榕的手,缓缓问道:"乌艾,你会不会想要和妈妈一起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