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温声提示:这章还是卡落儿,下章宫鷨年会回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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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卡落儿订了一间气氛相当寧静高雅的西餐厅进餐,事前她特意留座时要求桌子要靠窗外的。餐厅灯光鹅黄昏暗,空中悠扬着舒情的乐曲,几位场面的服务生动作利索而轻柔,使环境能发出的嘈音降到最低。
麦静思瞅住坐落在对面的人,心中浪花翻腾,尤其对方唇边从她上车跟她去一起吃饭后一直勾起的笑容,十分之教人生厌,她闷声的享用着眼前的确实相当美味的牛扒,细吮了一口同样相当醇厚的红酒。
进食到甜品部分,全程默不作声各吃各的她们似乎吃了甜食后心情更加放开,特别是麦静思细味眼前的提拉米苏时,目光落在啡色的甜品上高,汤匙往它挖着,状似不经意提道:「你似乎很适应现在工作环境,和同事们相处挺"融洽"的。」
说起融洽二字,麦静思双目从提拉米苏里微微抬起厉向了卡落儿,眼内隐约写满了一些不明的丝丝怒意。
以往在美国,卡落儿与段凝泪和恩惠沟通全以英文进行,到了后来遇到麦静思,她有心思要靠近人家,即管对方一开始与她讲英文,她也试着去学点中文与她交流,久而久之,她中文能达可沟通的水平……
然而中文博大精深,说话的人用甚么语调说一句说话,也不用同的含意,这方面卡落儿没学过半点,亦毫无顿悟,此刻她单纯天真的以为静思终于愿意跟她聊天,心里还想着原来甜品能使一个女孩心情愉快,放下戒心。
「多得我为了你刻苦学了点中文,初来医院至少能听懂别人说话,一开始他们不知道我会听会说,后来知道了,往往跟我时间轮班的人会主动送我各种吃的,午饭我也没架子,跟其他医护同事在饭堂吃饭,久而久之他们常邀我去聚会,可我太忙了,有两次答应了也临时有手术去不了,我挺抱歉的,为补偿会请他们吃东西,像刚才你看到的那几个小护士,我又欠她们一次了。」
她自故自的笑着聊起医院与同事的相处,完全少条筋没看出麦静思听她说第一句的时候是带点害羞的,后面的内容,她是越听越脸黑,该死的卡落儿没半点自觉主动提到使她醋意泛起的"小护士"!
好啊,还那么可爱叫人家"小护士",她不知道身处这个世代,一些小女生是不惧别人目光,喜欢就追的道理吗?
她这种行为等于主动跟护士妹妹表明:来吧!来吧!谁讨我欢心我就接受谁。
狠狠地将一口提拉米苏送入嘴里,双眼兇巴巴的瞪住卡落儿,后者一脸慒逼,内心疑惑怎么一下子好像生气了?卡落儿幽幽的抿了抿嘴,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说错做错了。
甜品与饭后饮品时光在二人不再接话里结束,卡落儿与麦静思回到停车场各自坐向副驾座与主驾座,麦静思连眼神也不想跟她有甚么交流,坐上车后俐落扣上安全带便侧过头用手托腮,看向窗外,保持缄默。
除了喜欢过段凝泪是女人,卡落儿由高中开始的恋爱对象都是各式各样的男生,对于要追倒一个女人,或者说,要怎样去哄一个女人,瞭解一个女人心里想甚么,她身为一个女人,也无法得心应手。
果然中文有句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比大脑结构复杂的心思相当难琢磨。
卡落儿开车时故作专心,未敢贸然带起话题,她觉得空间氛围有点压抑,微微倾前去按下播放键,日常喜欢的歌曲瞬间充满了车厢里,将那丝丝诡异感勉强盖了过去。
又一个红灯灯号,她察觉到今天连灯号都欺负她,一条大直路下来,怎么遇上不是黄灯便是红灯,每一段路都得停下等转灯号。车子缓缓驶到白线前停下,前面有不少人在过马路,她沉着的等候。
忽地,处于对面往她们方向对着的灯号快要转红灯,有心急的路人想不想错过,没看清路上的车辆便跑出行人等候区域,谁料另一边是快要转红灯的路段,有机车车主亦不愿就此等下,衝了黄灯,机车转弯却未料有路人过马路,剎不住车撞了上去。
过马路的人被撞倒地上滚了几圈,机车车主也同样连人带车倒下,翻滚了两圈。
二人倒地后不起,四方有人跑上前帮忙报警。
身为医生的卡落儿没法袖手旁观,撞上那刻她己睁眼紧急的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而副驾的麦静思被眼前交通意外吓倒,回神过来卡落儿己奔了过去。
卡落儿拨开围观的人群,先检查被撞倒的女人,她检查女人有没有表面的伤口,四周有点黑,她抬眼想寻人帮忙时,便看到麦静思「用手机帮我照一下。」
麦静思听着吩咐打开电话的电筒功能,一部电话不太够照明,她问了身旁两个路人帮手打开手机,三部电话也够亮了,被撞倒的女人的胸口霎时在灯光下照出正在大量出血,看到的路人纷纷倒吸一口气,不明白女人怎会出现这样的伤口。
后来卡落儿再检查了头部,手脚都没表面伤口,心胸处的伤口她判断是被甚么割倒,这样大的伤口她没法立刻处理。「小姐、小姐,你听到我说话吗?」
女人没多少意识,她吃力的吸着气,小声说:「好……痛……救……命……」
卡落儿皱眉,怎么她长得一副东方脸,然而她口里的语言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说好痛以及救命。」麦静思皱一皱眉替她翻译,怎会眼前发生的事如此熟识……
「你听得懂?」卡落儿有点讶异,怎么她好像甚么语言都能懂。
「她讲的是广东话,跟国语有点类似,大学念外语系里就有些香港澳门的同学,便跟过他们学过。」麦静思拿出面纸替她擦擦额上的汗水。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卡落儿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询问了有叫救护车后才转向倒地的另一个人那边检查,机车车主是个中年男人,他意识清醒,她初步判断是他连人带车倒地后撞到了腿部及后腰,一时三刻无法发力站起来。
她回去女人身旁一直注意她的状况,状况有点急下,女人心口流太多血,幸好救护车来得及时,卡落儿表明自己是医生与救护人员讲了情况,女人出事时只有她自己,卡落儿想随车到医院,扭头寻找麦静思,而对方也己站到她身后。
「你开我的车先回去,我跟过去看看情况。」卡落儿轻淡向她笑了笑,转身上了救护车。
麦静思目送救护车离开,听着救护车发出刺耳的叫号声浪,彷彿将她带到两年前在美国第一次遇到卡落儿那一天。
那一天,她初来美国不久,又适逢美国落大雪的季节,原本有点小感冒,可她不想错过得来不易的进修机会,撑住将一天的进修课程结束,撑着不休息的后果是小感冒变成了重感,从学校走出来时摸摸额头是烫得要命,麦静思人生路不熟,问了跟也一起出来的同学附近有没有医院之类的,同学便好心陪她去了一间叫安的医院,后来同学还有约走了,她自己独自去掛号等看病。
医生说她发高烧,建议她打瓶点滴,她想着这样回去更辛苦,便同意医生所说,在护士安排下在挤满病人的空间里的一角坐下来打点滴,点滴打完,正想叫护士过来,隔壁的急救处送来了一个女人,当时麦静思离那个病床不远,医生们拉起了帘子,可也无阻她听到里面人的对话。
有一把似是医生的女声问病人:「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晕了被送来医生?你知道自己有甚么慢性疾病的吗?」
病人气弱如丝说了几句葡文,在场的医护人员都懵了,没有人认得出那是甚么语言。
女医生再问:「你会英文吗?」
病人又用别人不懂的语言回答,麦静思思良片刻,想着也许是上天的意旨要她今天到医院来看病,而且她打完点滴恢復了一点精神,趁着四周没有人注意她,她便悄悄走过去,隔着帘子替里面的人翻译「她说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听不太懂英文。」
帘子唦一声被人掀开,麦静思吓得退后了一步,拉帘子的人正是卡落儿,卡落儿面容严肃问道:「你懂她说甚么?那可否帮我们一下。」
麦静思被卡落儿的气场牵引住鼻子点了点头,后来她就被卡落儿抓住手腕拉了进去帘子里作一次临时翻译。经卡落儿的检查与询问,得知病人曾多次心口有心悸与痛楚出现,她便让护士将人推去检查心脏。
一群人便推着病人远去了,原本卡落儿也要跟着走的,可她走了两步再回来,脱下一次性手套将手背轻碰到她额上,跟随从白袍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擦走未经她同意就滑下来的鼻水,并对她露出柔美的笑容对她说:「感冒了?似乎还有点发烧,可我们需要你留下来,你可以先到我办公室休息,我让人带你去,对了,你应该还没吃东西,我叫人帮你买,不好意思,真的麻烦你了。」
「这……好吧。」当时那剎间,麦静思没法sayno。
她待在卡落儿的休息室吃了一顿晚饭,休息了一会儿被唤醒帮忙跟病人说检查出来的病情,病人遍胖,年纪也高,检查出来心血管闭塞,要马上动冠状动脉再成形术的手术,病人同意签字,在推入手术室前半小时,她的老公来了,原来她老公是半个美国人,自然会说英文,而麦静思也功成身退。
麦静思离开前,卡落儿用了日后院方想找她报答帮忙之思而留下了她的电话,她当时不知道是院方真有这意思,还是怎样,总之她等了一星期都没人打过来,心唸才帮了一点忙不值得期待别人回报,便没再将这事记住,后来再隔了一个月,突然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她接听了,正是卡落儿作为院方代表请她吃饭报答帮忙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