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繁忙时间,大街上都是人流,大家都是带着匆匆的脚步,想要赶快回家,想要赶快赴约,想要赶快工作等等……
她刚好在大街上看到一家小店,店里卖着五花八门的日式料理,她眼睛眨了眨,看了看餐牌,看了看客人手里的食物,下意识地吞了一口水,最后决定买一份作为她的晚餐。
她来到店员面前,店员见状便微笑着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想要什么?」
她把视线移至餐牌︰「一份原味章鱼烧,还有玉子烧,谢谢……」
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只是静静在坐在一旁。她的眼睛明明是看着街上路过的人流,可是她的确不是在注视着他们。
店员叫起了少女的号码,她有礼貌地接了外卖,最后身影有点孤寂地离开了。
她的脚步几乎是漫不经心、跌跌撞撞的。
一路上,她似是漫无目的地行走,如同行尸走肉般。人们不是跟身边的人聊着天,就是听着歌,不然就是谈着电话,可她却有自己的步伐。那大概是一种不知道自己生来的意义的迷茫,一种失去信仰的迷茫,一种随时都对世界没有希望的迷茫。模糊到就连街上的行人都为她感到悲悯,绝望得就连街灯也不打算为她照亮小路。
死柄木弔他不断抓着自己的脖子,在酒吧这安静的地方下显得特别刺耳,他压低声音问道︰「老师,你为什么要拉拢一个小鬼?」
叫老师的男人听见后似乎有点意外,他的声音明明沉稳得很,可死柄木弔能感受到对方话中的愉快,是捕食者中黑暗中沉寂已久,终于找到猎物的兴奋感。
「那个孩子很有趣的,而且她的个性十分强劲。」并没有隐瞒对她的印象,他如此道,他又用鼻音笑了笑,补充︰「就才智来说的话是很不错……要是你成功拉拢她的话,应该会对我们起了很大多帮助。现在我还在找这孩子的照片……看来这些年来她都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但是你要记得,一定不能够让雄英的人接触她,不然的话损失就大太了。而且……我想你会很喜欢她的。」
死柄木弔问︰「她叫什么?」
对面回应︰「……现想唯空。」
死柄木弔听见后带着期待又不是的心情再次抓了抓脖子,阴沉的声音才从昏暗的酒吧回响︰「黑雾,你知道她是谁吗?」
那个叫黑雾的人听见后摇摇头,心中无可避免地出现了有点好奇是怎样的人的想法。
死柄木弔烦躁地嘖了一声,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等到通话掛断后,那个叫老师的人又自言自语般的说︰「好了,我最爱的孩子,到底你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是会如同我所想的一样成为强大的盟友,还是自我堕落成为英雄,抑或是……压抑你那失控的能力隐居于人世间?
果然——不论是哪一边都很让我期待。
*
医生盯着萤幕,里面显示的明显是病人的病情。
但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非普通人和普通人来接受他的治疗,所以他只是很平静地问道︰「你……知道自己有精神病吗?」
她眨眨了眼,目光转向了门口,才悠悠点头,似懂非懂的回应令人难以捉摸︰「阿……」
医生大概是觉得她在等待他的说明,所以他善解人意地答︰「是躁鬱症。」
她不太意外︰「我一直都知道。」
医生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治疗呢?我遇过不少病人,有些不愿接受治疗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寻求帮助……他们害怕面对……你呢?」
她理所当然︰「因为我让自己拥有它。」
医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要重新确认一次她的话,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
她几乎没有陷入思考,似乎是肯定了她对自己的认知。
她看似有点痛苦,又似是享受其中地回应︰「我很享受这种感觉阿……兴奋的时候我就可以想到更多灵感,它们疯狂……不可能……是个奇蹟,这让我陷入了无尽的……快乐。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兴奋的状态。如果我没有好像吸食了毒品那样的状态我便会……好像一个普通人,被自己的思想,认知限制……那样的我什么都不是。然后难过的时候我可以躲起来,感受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然后我可以面对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虚无……不论是哪种状态下的我,都是最真实的。」
医生分明能够捕捉到她话中的颤抖,可他无法确认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
他只是再一次关心道︰「难过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会无法振作,你也不例外。」
她冷静回答︰「如果能振作的话就不是难过了。」
医生顿了一下,也许是被她的思维所惊吓或者震撼,一瞬间想刚才所想到责备的话都吞下肚︰「这是个很痛苦的病,何况你只是个学生。」
她毫不犹豫︰「但我很享受它……只要我想的话它又会离开我。」
医生盯着她一阵︰「……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者?」
她用着无比平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静的程度超出医生的想像︰「你猜猜?」
他摆出了思考的模样,一瞬间好像理解到眼前人不是普通人,稍为模仿对方淡然的语气︰「我猜你可能一出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