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隐约出现了「你,相信世上有神吗?如果神确实存在,那祂为何而活,又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见过祂一面?」这样的疑问。

    现想唯空并不是一个信仰宗教的人,但也非无神论者。在她看来,如果能给她机会与神明接触,她绝对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及虚荣心而跟对方会面的。当然这前提是对方愿意与她会面。

    她是一个有点迟钝的人,可是在某些地方上她会展现出比其他人更强大更敏锐的智慧。所以当她看到了这本在现代英雄社会主义上一点都不流行的书,隐约感受到现代社会似乎把「英雄」这个职业捧得比世人想像中高,特别是欧尔麦特,感觉他已经成为了人民所信服、所崇拜的。现想唯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倒不如说觉得这一点在未来会成为把柄,令到敌人有机可乘。

    默默思索着的现想唯空不自觉地咬起了左手食指,右手也因为过分专注的思考神态急速地拍打着沙发。

    相泽消太实在觉得很神奇,显然地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一种与同年人不同的老成,当中混杂了大量的懒洋洋,偶尔会散发出高傲、优雅的奇怪气质;有时又会变了另一个人一样,会变得相当孩子气相当幼稚。当你跟她对话,根本不用深交就已经可以发现她很迟钝,甚至有点呆,某种程度简直是夸张。现在还没有考试,因此相泽消太不知道她在学业上的成绩好与好,大抵是偏向差,毕竟他很常留意到她走神的模样。她有时专注到能够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哪怕天塌地崩也不影响她。仍然不知道为何,当你注视她双目时会感到来自哪里的恶意,而她那双湛蓝的双眼似乎会将人看穿。

    ——感觉这就像将所有矛盾匯聚于一身。

    相泽消太并不是故意要关注这些奇怪点,但现想唯空这个人身上似乎到处都充斥着不合理,让人非常头痛。

    稍为无视了脑海里那荒唐的想法,相泽消太有点艰难地等到外送的到来,而现想唯空对于他的不自在完全一无所知,因为她的专注力已经完全被电视所吸引了。

    相泽消太木目表情地拆开外送,然后用着无比平静的语气投出了一句威力有如导弹一样的话︰「再一星期左右就要期未考试了,你知道吗?」

    现想唯空打开外送的动作停顿一秒︰「……现在知道了,谢谢。」

    相泽消太冷笑了一声,用着一种「呵,我早就知道你了。」的眼神望向她,对于她说不知情完全不意外。相泽消太发红的眼睛望向她,说︰「算了,你们昨天才遇到敌袭,根津校长已经打算先将期未考试推迟几天。」

    现想唯空好像很高兴︰「……真的吗?」

    「只是推迟几天。」相泽消太那双发红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要是你不合格的话……」

    少女无视了他那明显打着坏心思的眼神︰「人要适当的休息才行阿……」

    「你休息太久了吧。」相泽消太当场拆穿。

    相泽消太再一次盯着在咖哩饭上倒奶精的少女,无奈地捂额,最后移开了视线彷彿是在催眠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余光看到少女打开了新的奶精,他再也受不了,烦闷地嘖了声︰「奶精不是这样用的吧?」

    闻言,原本忙着倒奶精的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手上的奶精放到旁边后便吃起饭来。

    相泽消太松了一口气,正当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在安寧的情况下享用自己的晚餐,接着余光下瞄到那座高高的「奶精建筑」时,疲倦及放松的心情完全消失,转而当之是一脸疑惑。

    ………就不能让他好好吃饭吗?

    于是相泽消太伸出手,直接把现想唯空「精心製造的艺术品」推倒了。

    奶精在一瞬间「啪啦啪啦」的倒了下来,现想唯空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相泽消太,发出了一个不明的单音︰「……阿。」

    相泽消太耸耸肩,无视了她那看起来毫无威吓力的眼神,安乐地吃起饭来。现想唯空有点可惜地看着变得散乱的奶精,一时间连吃饭的心情好像都没有了。

    在两人把咖哩饭完吃后,相泽消太打算回到自己的家,结果很顺利地收到了少女的仇视。

    相泽消太︰「……………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