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好了吗?」才刚打开门,相泽消太靠着墙壁望向她问道。
现想唯空有些呆滞地点头,随后把手机递给他︰「嗯,谢谢你的手机。」
相泽消太接过手机,发出一声嗯后又道︰「说起上来,因为你早前的时间不在,所以校方帮你安排临时证照的讲习了。」
现想唯空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周未。」相泽消太闭上眼,有些懒散地回答︰「跟着轰和爆豪去就可以了。」
她看似不是心情很好,只是回应一个单音︰「嗯。」
相泽消太多少也察觉到她今天的怪异,那种与平常沉静的气质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抑鬱,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讯息,令人不安。
最后相泽消太彷彿把这些不安无视,只是一脸冷淡地询问︰「怎么了,总感觉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现想唯空似乎没打算隐瞒,只是用着事不关己的语气叙述︰「我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我了。」
相泽消太缓缓挑起眉,对她这回答感到意外又好奇︰「喔?你不像是会为这种问题而困扰的你。」
现想唯空对他的打趣视而不见,只是继续解释︰「那个世界的我……杀害了敌联盟,也跟你们对立了。」
相泽消太沉默了一阵,像是在思考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最后道出︰「然后呢?那个世界的你最后怎样了?」
现想唯空冷静指出事实︰「自杀了。」
嗯,好像回復正常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冷静又直接,直接到疯疯癲癲,总是一呜惊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令人惊慌,只是用着冷漠的语气,完全不理会自己说些什么的神经。
相泽消太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他拍上她的头顶,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别有用心︰「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就好好等待这周未的讲座吧。」
……
「……喔?那不是很有趣吗,织田作?」太宰治缓缓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漫不经心般的道︰「能够在梦里遇见自己心爱的人……」
「那是不一样的。」织田作之助摇摇头,难得地进行反驳︰「那个梦里面的现想……竟然就这么孤独地活在世上……甚至连最后都是……」
太宰治曾多次预想。
预想她死的话,他也会像以前那样失去活的意志吗?预想他死的话,她难道就会放弃一切走上歪路吗?答案是很显而易见的——无论是生死,至少也要知道对方是状态。
这是何等纯粹的爱阿……
为了他,能够不惜一次进行算计,把自己的性命放到最后,只为了计划走向与自己预想一样;为了她,就算没有足够能力,也想要给予她最好的一切,直至她得到幸福。
可惜他们没能察觉彼此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久久,太宰治彷彿是在把自己心中疑问问出来︰「织田作,你没有一刻怀疑过你们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彼此吗?」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意,只是反问︰「什么意思?」
「你听完以后不要太惊讶,我就这样说吧……」太宰治闭上眼,某种衝动令他想要让两人好好确认他们的关係,到底是破坏慾还是妒忌?也许都不是。
惊讶实无法形容现状。
更多可能是心痛。
当太宰治把骸呰事件道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是抱着一种看好戏,还是心里预想对方是什么反应,还是试图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老套又浪漫,浪漫又可悲,可悲又美丽,美丽而扭曲……像是诅咒一样祈祷对方得到幸福,想要对方活着,却不知彼此都在为此而战,像是青涩少年少女一样隐瞒自己的心思,唯独两人不知,来到其他人眼中却是如此明显。
太宰治语音过后,两人沉默了一阵,直到酒吧乐曲转换织田作之助才道出一句︰「……我知道了。」
曾听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说织田作之助是种木訥的善良,那么现想唯空大概就是那种不懂表达自我的温柔,某种情况来说,这两人的确是很相似……
最后太宰治笑了笑︰「织田作,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