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把willy拋下的人,不可能会因为他而来伦敦的,我敢篤定,否则他们之间的羈绊像willy描述的这样深刻,他不会就这样没消没息,不是有了自己的生活,就是要willy有自己的生活,但是要让willy愿意和威尔结婚,却得解决一直卡在他心头上的掛念。
也不知道willy是否有听懂。
那一晚回到公寓,碰上同样刚下工的威尔,我告诉他遇见willy的事情,也稍微提及我们的交谈,说到我认为必须让willy彻底死心、鼓励willy做最后努力的时候,他愤怒地衝上来,扯着我的衣领摇晃,「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万一他真的离开怎么办?」
我看着失控的他,突然觉得有点荒唐,原来威尔在willy面前一直是偽装的样子,以至于willy从不知道他的害怕。我冷着脸抓住威尔的手,要比力气我不会输他,「如果他真的离开,代表你应该到此为止。」
这句话或许说出他心底最不愿面对的事情,威尔征征看着我,脸上的愤怒逐渐退去,低声对我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对他……」语气里都是痛苦。
我握着他的手,让他靠在我胸前,苦着声音道:「正因为知道,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才更应该说,因为你不敢说,不是吗?」
或许我这样做,也是带着些许私心,但这不需要让威尔知道,某一种程度上,我也是盲目相信,只要willy对心里掛念的人有个了结,威尔就会幸福。
我和威尔不再说话,他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肩上传来湿意,也只能无声陪伴沉默哭的他。
这一夜过后,威尔彷彿重振精神,积极经营起和willy的感情,而我是对的,willy掛念的人一直到他们结婚前夕都毫无消息。
威尔邀请我担任他的伴郎,我欣然答应。
在carpenters唱着closetoyou的歌声中,我替威尔拿着戒指,站在牧师旁边,看着willy走到威尔身边,让威尔从我手上拿走戒指,套到willy左手的无名指上,willy也在我这里拿走戒指,套住了威尔,然后他们交换一个吻,周遭都是口哨声和鼓掌声。
那一刻,我感觉心中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终于移开了。
在婚礼派对上,willy突然把喝得有些醉的威尔託付给我奔跑出去,他的神情很不对劲,我担心他,把威尔交给另一个朋友,跟在他后头。
他慌慌张张地在会场里跑着,好像在找人,神情很惶然,找了好一阵子,他最终放弃,蹲在入口旁抱着膝盖大哭。
我站在他身后,听着他的哭声,感到一阵心痛和鼻酸,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对。
哭了一阵,willy才收拾情绪往回走,怕碰见我他会尷尬,所以我躲到一旁廊柱旁,等到看不见他身影才走出来,然后我看到一个同样有着东方脸孔的男人,站在另一头,专注望着刚才willy离开的方向。
我直觉知道,他一定是willy心里一直掛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