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大衣,拿着车钥匙,出门去取车,然后往canarywharf开,以往我去时,是为了看看威尔和willy,现在则是把威尔留在家里,去只有willy在的那间公寓。
willy的发作总是在晚上,好像离开工作、独自一人就容易陷入不安当中,甚至整个人恐慌症发作,比起我第一次遇见他噩梦时的情况还要严重。
车子停好、熄火,我抽了根菸,才搭电梯上楼,为了预防万一,willy留了钥匙给我,所以我直接开门进去,他整个人缩在客厅角落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不断发抖,旁边散落着酒瓶。一靠过去,他的眼泪就不听使唤掉下来,我捧着他的脸,伸舌将泪水捲去,然后吻住他,取代过往威尔做的事。
他不愿意再和威尔求助、伤害威尔,但是十几年的依赖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我第一次收到讯息赶来找他时,他已将自己的手臂抠得都是伤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怵目惊心。
然而只是陪在他身边,并不能和缓他的状况,我知道威尔过去怎么安抚他,可willy始终不肯坦承,找人来照顾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
在我之前,willy已找过几个朋友,他总是千遍一律地说,只是这晚不太行,需要有人在家里陪伴,这种拙劣的藉口当然不可能经常用,他在英国的朋友也不多,最终才会找上我。
在willy过度积极投入工作的生活里,除了威尔之外,我绝对数得上是他最熟的朋友,他把我放在最后才求助,我更确认他肯定察觉到威尔对我的重要。为了使他卸下防备,我主动碰触他、说我想知道威尔如何碰他,那次他哭得非常悽惨,但在肌肤相亲的碰触下安稳睡着。
我要他别再去找别人陪,万一也那些人发生关係,威尔知道了会伤心,他睁着眼睛看我,问道:「找你,他就不会伤心吗?」
我回视他的目光,平静回答:「他会生我的气。」
之后他不再抗拒,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告诉我,这次也是一样,性事结束、安顿他睡下之后,我没有多逗留,打算驱车回去,然而才走到一楼准备打开车门,就突然被人抓住衣领压在车子上,动弹不得。
伦敦治安不算好,但我以为canarywharf应该还算安全,有些懊恼方才太过大意,没想到却听见威尔愤怒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