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枪林弹雨,只剩带头的黑衣人,连滚带爬的跑进矮房内,曾文涛正与被收买的许官僚、郑秘书长等人商讨叛变要事,这些人全都在政府底下做事,却只想投靠外邦之人。
「老闆!老闆!军刑厅的人杀过来了!」
大家气氛顿时严肃紧张起来,曾文涛拿出手枪,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带头黑衣人干掉,不留活口。
「废物。」曾文涛面无表情的看着廖中瀚尸体说着。
「警察很快会找到这儿,得赶紧先逃。」郑秘书长紧张地说,其馀人也跟着起鬨。
「从后门,计画提前行动。」曾文涛带着这些权贵跑走,而他则跑回黄老爷那,带着手下直接杀进黄家大宅。
枪声一路响撤云霄,家僕跟少数保护黄老爷之人,几乎被灭光,惨不忍赌,曾文涛看见黄老爷之后才停手。
「黄老爷,噢不,黄博雄,看看我带给你的礼物,是不是觉得很有新鲜感?」曾文涛手枪指着黄老爷灿笑,周围手下也拿着手枪围着黄老爷。
「没想到~呵呵,因为你的野心要这么多人赔命,处心机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天,就当我识人不清,有本事直接杀了我,别讲些无意义的话。」黄老爷义正言词的说着,一点也不畏惧。
但是看在曾文涛眼里却是刺眼,装作圣人高高在上,怒吼道:「十九年,我跟在你身边十九年!我所做的事哪点不是在帮你?每次我认为有利益,能壮大名声的买卖,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只守着旧习不知变通,私下还被认为我想上位,骂我是个下作耻人,哈哈哈哈——」他走到黄老爷身边,在他耳边说:「现在还不是被我解决。」
曾文涛将手枪收起,看着他。
「你看经过这些年我把势力扩大,甚至还远超过你,就看在你以前收留我的份上,只要投降认命,归顺日本天皇,就饶你不死,怎样?」
黄老爷摇摇头,「急功进利会害死自己,没有外人会全心对待一个陌生人,除非建立在金钱之上,你说的,我死都不会答应。」寧死不屈的态度让曾文涛怒气无法发洩,连眼眶也泛红。
「我没有错!错在你!是你把我对你的信任一点一点的磨光,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就成全你。」曾文涛往后退,黄老爷闭上眼,当眾被枪决,身中数发,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曾文涛看着这场好戏,内心却依然得不到舒缓,明明人都死了,怎么还这么不爽快。
没停留太久,他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财產转让合同,将黄老爷的大拇指沾上血,盖到合同上,熟练的将黄老爷房间值钱东西一併带走。
离开黄家大宅的曾文涛,带着一群叛变者,浩浩荡荡要跑回矮房,实际那里就是逆党总部,外观让人不易察觉,地处偏远是个很好的交易场所,如今他距离梦想又更进一步,只要把里面的所有犯罪证据清除,这些军刑厅的人就查不到他。
另一头的何言硕不顾手臂还有伤,独自走在乌漆抹黑的街道上,因迟迟等不到周维勋与吴啟河,所以想去军刑厅问问陆天行,没想到远处看见如此大阵仗的人,吓的他赶忙躲起来。
殊不知,曾文涛跑没多久就遇到陆天行在此等候,他早已把五十公里外的乡间道路全部包抄,军刑厅的警察每个配戴长枪,就连他也不例外,曾文涛看着四面八方的军警大笑。
「陆总长好大的排场,需要你们一个个大费周章的迎接,现在是打算把我抓了还是杀了阿?」
「我不知道小小的总理竟有如此大的抱负,通敌卖国还这么大言不惭,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陆天行冷哼一声。
「你没有证据不能乱下定论,没有证据证明是我背叛国家。」曾文涛特地强调了我字。
「这简单,白町。」
只见副手拿了一个箱子递到陆天行眼前,陆天行随手拿起箱子里的信件举起,曾文涛见此为之震惊。
「你好像知道这是什么,那我就不多说,每封信都是与日本人、官僚或特使官员的往来信件,名字跟内容都详细记载在上面,就连今天差点没命的两人和被你杀害的黄老爷,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我说的没错吧?」陆天行盛气凌人的样子让曾文涛愤怒。
巢穴已被剷平,代表东西都拿不回来,现下伸一刀也是死,缩一刀也是死,倒不如就火拼,拼自己一个一线生机。
「无法反驳,但…要死也要拉你陪葬!」说完立马对着陆天行开枪。
子弹不长眼,就算闪躲速度再快也不会快过子弹,陆天行的左肩膀被子弹贯穿,鲜血直流,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副手白町回敬曾文涛,枪战一触及发,躲在一旁的何言硕见状,立刻衝出来捡起地上的枪枝,加入军警们的行列。
何言硕成熟的握枪姿势,不惧怕的攻击,每一幕陆天行都看在眼里,白町也以优秀的击杀技巧,杀了许多叛国者,曾文涛也身中数枪当场死亡,没了领头羊,加上他们原本火力就已用掉一半,最终全数被歼灭,警方们获得胜利,瞬间街道上恢復平静,何言硕赶紧前去关心陆天行的伤势。
「你伤得很重,得赶快去医院。」他将陆天行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陆天行轻笑了一声,「第三次这样靠在你的怀里,死而无憾。」
又讲了他听不懂的话,何言硕认为这个人真是讲话没分寸,甚么场合就该说甚么话,而且把死掛嘴边真不吉利。
「我还不想要你死,你死了我还怎么找镜魂的下落?」穿越过来的他只剩这么一位大树让他靠,无论死活都要扒着他、揽紧紧不放开,他还想要回去现代阿!
陆天行看着他不说话,带着一丝笑意后昏迷过去。
梦境中,何言硕在诺大的现代房间,看着一位小男孩从桌上拿起一小面镜子看,镜中反射竟然是他小时候的模样,四周突然剧烈摇晃,从空气中射出万丈光芒,一扎眼工夫就来到陌生环境,何言硕看见有穿着旧式正统服饰的小男生,坐在庭内的石椅上哭泣,而刚刚那个小男孩走过去跟他讲一些话后,便坐在他旁边,将肩膀借他靠,两者穿着明显浑然不同,为什么心底会有股心酸感受?思考当下有个黑洞将他吸入,何言硕顿时惊醒。
温暖的金边光线洒进玻璃窗,病床上的陆天行还没醒来,原来那只是梦,只不过却是如此真实。
守在他身边已经一天一夜,医生嘱咐不能移动伤口,白色纱布包裹着上半身,露出坚实肌肉,何言硕看着他的脸,这个人还是不讲话当个雕像比较讨人喜欢。
何言硕长吐一口气,小声的抱怨道:「来这里这么久了,不知道甚么时候可以回去,真想念妈煮的清燉牛肉。」
「你就这么想回去吗?」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吓了一跳,陆天行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你醒了!」何言硕开心的抱住他,却惹得陆天行伤口一阵痛楚,发现自己不小心弄疼他,赶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醒了就好。」
「没关係,看到你,我的精神就好很多了。」陆天行难得露出这么开朗的笑容,一瞬间另何言硕有种错觉。
「对了,我有向白町询问阿河与阿勋的下落,他说他们两个都受伤住院,这是怎么回事?」想到他们如果是为了帮我,而遭受不幸,他一定责怪自己到死都会内疚。
陆天行寓意深长得说着:「其实我也是某些原因才发现,他们是被曾文涛下了追杀令,现在曾文涛也已伏法,可以不必担心,但是——」
何言硕看到他话只说一半,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深透明亮的眼眸与陆天行对视。
「但是?但是他们会死?」不会这么年轻就因为我死掉吧?他何言硕可是人民保姆,充满正义感的好青年,连自己兄弟都保护不了,他还有甚么资格站在这里,眼眶默默的泛着泪光。
陆天行虽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玩,但藏匿在心中的种子,渐渐地萌芽开花,深邃的双眼注视着他的脸庞。
在外人看来两人沉溺于深情世界,以至于没注意门口进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