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2日,天气晴。
爸爸昨天出远门,深夜才回来,没机会打我,我本来应该很开心,可是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心情都很不好,我不小心踢到她的一隻拖鞋,她对我大骂了一个小时,骂完之后又抱着我哭,哭得我耳朵很疼。
我一直以为没人愿意跟我说话只是因为我的口吃,直到今天碰到六年级一个认识的学长,他一看到我就把我拉走,指着我的脖子大呼小叫,我才想起上面有一片顏色很深的瘀青,然后我便懂了。
讨不讨厌我两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害怕我身上的麻烦。
任招意盘腿坐着听他说,偶尔出声让他试着在念到短句时加快语速,其他时候就托着腮不发一语。
宋简非在剖开自己的过去时格外平静,不是全然没感觉,而是因为一个更简单的理由:任招意现在就坐在他身边,心动都来不及了,更何况是对到现在还在日日上演的笑话悲伤春秋。
把今天的份念完之后,宋简非被疲倦刺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之后睁着蒙了层生理性泪花的眼往任招意看去。
接收到他的目光,后者微微一愣,本来还略显冷硬的神情柔和了下来。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他朝他靠近,绅士的给他一个安慰性质的拥抱,道:「都过去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别难过。
突然收穫惊喜的宋简非僵硬的由他轻轻拥了一下,为触到的体温欢喜的同时一面自嘲的想着,不,什么都还没过去。
任招意很快的松开手,一时竟显得有些犹豫。他道:「所以,不哭了。」
宋简非一下子就明白任招意是误会了,但他不愿意解释,只点点头。
然后他们便双双默了,风拂过耳边的声音都听得清。
打破沉默的是任招意。重新开口时,他的嗓音里又含进了温润的笑意:「宋简非。」
「嗯?」宋简非被他这么一唤,浑身过电似的麻,身子跟着不由自主的颤了下。
任招意眨了眨眼,露齿笑得颇为狡猾,「叫学长。」
「啊?」
「喊一声学长,我告诉你一个祕密。」任招意愜意的躺下,衬衫凌乱的向上捲,隐隐露出腰际极具韧性的曲线。
为避免再度发生方才的惨剧,宋简非果断决定遮住自己的眼睛,弱弱的照做:「……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