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妮娜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褚墨原本就是同性恋吗?」她问道,她伸手想摸其中一隻白色小狗,但不知为何小狗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直接跳进了谈言的怀里,和他原本手上的小黄狗撞了个正着。
「这我不知道。」谈言随意回答,赶紧确认两隻小狗都没有受伤。
「所以是因为你,褚墨才会生病的囉?」
「生病?」谈言皱眉,他圈紧了不知为何不安的白色幼崽。
「对啊,同性恋就是生病啊,所以你害褚墨生病了呢。」妮娜继续说道,谈言的反应似乎让她挺满意。
「我觉得吧,认为同性恋是病的那些人,才是心理不健全的一方。」谈言抬头,他扬起了嘴角,但眼底却没有笑意。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露出种表情,是他在夜店逮了一个试图在化妆室非礼一位女子的变态。
没有料想到谈言会如此回答,毕竟仅有及笄之年的女孩不禁红了脸。
「我、我……我明明就听很多人说过同性恋是病!你才有病!」妮娜激动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多出的人。
「你说谁有病?」褚墨的声音冷不防从后头传来,是妮娜不曾听过的语气,像平静的溪水,里头却暗藏漩涡。
「我……」妮娜害怕的搅着手指。
为什么?褚墨怎么会这样对她?
一定是因为谈言……一定是被这个人搞成这样的!
褚墨明明是那么的温柔,眼底明明一直都有她,如果不是因为谈言,褚墨才不会变成喜欢男人的怪物!
「褚墨!我其实一直……」妮娜站稳脚步,她重新抬起头直视着眼前冷漠看着自己的男人。
「那个,老先生说外面的工作等假日多一点人的时候再做,要我们都先进去帮忙布置一下,好像是过两天有一整班的中学生要来这边帮忙的样子,老先生希望可以把里头打理的好看一点,顺便请他们拍几张照片帮忙做个宣传。」
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女志工攀在门边对着三人喊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
老先生是这间私人收容所的负责人,年迈八十的他已经鲜少亲自来这里,想必是用电话联络了其中某位志工。
「好的,那这边的工作我稍微收拾一下,你先带小朋友进去吧。」褚墨收敛起了锐利的视线,朝那位大学生志工示意了一下妮娜。
「妮娜,我们先进去吧!里面人手不够呢!」她用哄小孩的语气说着。
比起被其他人当成小孩对待,妮娜更介意褚墨的那句小朋友。
她才不是小朋友,她是要站在褚墨身边的女人!
眼看妮娜没有动作,女志工乾脆直接走了过来把人拉进去。
「谈言。」等到只剩下两人时,褚墨用力把谈言扯了起来,后者惊呼了一声。
「哇啊!」
「谈言。」褚墨又唤了声,他双手固定谈言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
谈言愣了一会儿,不确定的举起手,拍了拍褚墨的头顶。
「我在龙蛇混杂的地方混了这么多年,要是每一句话都听进去还得了。」谈言朝褚墨笑了笑,希望能让看上去有些不安的人冷静下来。
「谈言,不准离开我。」褚墨命令着,不容置疑。
谈言能感觉得到压在他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说不怕是骗人的,他知道褚墨的爱有多扭曲,但他觉得自己似乎也半斤八两。他离不开褚墨,他需要他。
「嗯,我知道。」谈言想了一下后补充,「头发以后也给你染。」
闻言,褚墨的神情渐渐缓和,他用力吸了一口谈言颈侧的味道后,俐落的收拾好了用来打扫的工具。
他拉着谈言把工作塑胶鞋换成室内蓝白拖后急匆匆的拉着人去休息室换下工作服,而后者则是直到自己被半推着走到大门时才惊觉不对。
「我们要走了?」谈言转头制止了不断推着自己的手。
「嗯。」褚墨应声,然后打算继续前行。
「为什么?」谈言这回使力打了一下褚墨。
褚墨撇了撇嘴,似乎在怪谈言不解风情,然后他弯下了腰,附在对方耳边低语。
「因为我他马的想操你。」
「还是你想在这里叫床?」褚墨坏笑道。
闻言,谈言赶紧左右确认没有其他人。
褚墨从喉咙发出了几声低笑后搂着谈言的腰朝大厅走去。
虽然称之为大厅,但其实也就是一个摆着沙发和桌子的小交谊听而已,而眾人现在正为在那里剪着手上各式各样的图纸。
「各位真的不好意思,但我跟他临时有急事,我们要先离开了。」
看着换上一副凝重表情的褚墨,谈言真想给他拍拍手问他要不要乾脆出道去演戏。
「急事啊?没关係没关係,你们快走,小心开车啊!」女志工吆喝着,怕快步的两人没有听见。
褚墨在只有谈言看得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狡黠笑容。
谈言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在玄关口找着自己被踢乱了的两隻鞋子。
「啊!」几乎是在惊呼的同一时间,谈言跌坐在地。
「怎么了?」褚墨及时扶住了谈言的后脑勺,让他免于撞上椅子的扶手。
「好像有……什么东西?」谈言把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而上头正流着血。
两个图钉穿过料质极薄的袜子扎在了谈言的脚底。
「搞什么?」褚墨心一凉,赶紧蹲下去替谈言把图钉拔了出来。
「啊,可能是刚刚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谁?」褚墨凌厉的瞪向小声喃喃的志工,对方被吓的一个机灵。
「就是刚才,妮娜不小心把图钉洒了,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没清理到……」另一名志工赶紧回復道,她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而对方还在因为褚墨的目光而愣神。
「我没事……!」谈言正想叫褚墨冷静一些,对方却把他打横抱起。
褚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妮娜的身影。
嘖了声后,他快步把谈言放进副驾驶座,驱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褚墨压抑着不让自己在载着谈言时失控飆车,而谈言则是不知该如何安抚褚墨,毕竟他的脚可还在流血,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间接刺激到身旁人敏感的神经。
而这情况即使在医生确定了谈言的伤没有大碍后也依旧没有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