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龚讳笑了,「小韜韜终于靠自己走出了第一步,真的好棒棒哦。」
「噁心。」俞韜听到那个比小孩儿更让人浑身发毛的称呼,顿时觉得自己要被噁心吐了,于是他拿走龚讳喝完的水杯,打算逃离现场,前往厨房顺便看粥煮好了没。
龚讳跟着过去,偷偷瞄了眼锅里的粥,亲自确定没问题才绕去冰箱,毕竟经过许擎不断洗脑后,他对俞韜的烹飪能力实在没抱太多期待。
龚讳翻了会冰箱,从里面拎出一瓶奶茶,扭开瓶盖正想灌下去,手里的奶茶却突然被人拎走。
「别喝这个,你以前在家犯胃病都这样乱吃乱喝啊?」俞韜将洗好的杯子放回橱柜,再将奶茶塞回冰箱,把作死病患拖回客厅,「小心以后不举。」
「虽然我是个渣渣,但我能确定就算我整个胃都烂没了还是能一展雄风,」龚讳曖昧地笑了笑,凑近俞韜,使劲儿发着骚,「你要不要试试?讳哥大得很哦。」
俞韜镇定地推开他的脸,「讳哥现在还在医院卖身赎罪,而且我确定牠没有那玩意儿。」
「彼讳哥非此讳哥,」龚讳笑道:「对了,我今晚要跟你睡,盖棉被纯聊天那种。」
「别吧,」俞韜又想起了前阵子那隻八爪章鱼,「我怕我隔天起来发现自己被踹到床下。」
「别对我的睡姿这么没信心嘛。」龚讳不依,上回只是个意外。
「就跟你对我的厨艺没信心一样。」俞韜朝他翻了个白眼。
龚讳心想果然被俞韜发现他刚刚在偷偷瞧那锅粥了。
最后,俞韜还是勉为其难地让龚讳进了他房间,而龚讳秉持着有一就有二的理念,打算以后多来跟俞韜蹭蹭床,增进同桌感情,顺便多拉拉追男朋友任务的进度条。
龚讳好奇地看着俞韜房里的钢琴,忍不住手贱按了按琴键,发出的声音将正在一旁铺床的俞韜惊动了。
俞韜赶紧将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拉走,省得他把那架钢琴给玩坏。
「你安份点吧,」俞韜把那隻一直想偷摸他手的猪蹄拍开,无奈地道:「快十二点了,你到底睡不睡?」
「十二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龚讳往俞韜那儿又蹭了蹭,直把俞韜逼到床缘,两个人身体都贴在一起了才停歇。
「别再过来了,小心我揍你。」俞韜使劲儿将龚讳往旁边推过去,但这大傻个果然沉,俞韜推了许久他依然纹丝不动。
「热嘛,」龚讳又重拾他调戏小姑娘们的那一手,「孤男寡男共睡一榻,可热死我了,要是小讳讳热到半夜升了旗我也不意外。」
「你这样挤只会越来越热,而且现在秋天呢又开冷气你热个毛?」俞韜用手肘顶了顶他,「滚远点。」
「就热嘛你管我,」龚讳伸出手放在俞韜腰上,「睡吧。」
俞韜默了阵,正当龚讳以为他睡着时,俞韜又突然诈尸般地开口道:「龚讳,你是不是想泡我?」
「……」被对方这么直白地道破他的意图,饶是龚魂脸皮厚如城墙,这下脸上也有些掛不住了,遂闭上眼睛装睡,大有我不出声你又能奈我何的意味。
俞韜知道龚讳在装睡,但他笑了笑,也没揭穿,只是静静地看着龚讳那张精緻的脸,唇边掛笑。
隔天早上,龚讳被一阵夺命连环叩生生从睡梦中生生吵醒,他不耐地一把捞过旁边的手机,接起电话,「谁?」
龚讳杀气腾腾的打招呼方式让对面的许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颤声道:「不好意思讳哥……我好像打错电话了。」
龚讳看了看手机样式,发现不是他自己的,「你没打错,俞韜在睡觉,大清早的你来报丧吗?吵死了。」
说完,他便利索地关了电话。
许擎惊恐地盯着手机,他俩进度这么快的吗?现在都睡一起了?
许擎早餐还没吃,但他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年年有鱼:早上吃了吗?没吃我给你做一份送去?
一柱擎天:不了,饱了。
年年有鱼:吃什么?好吃吗?
一柱擎天:刚刚吃了一嘴狗粮,好吃不好吃我不晓得,但挺酸的,估计过保质期了。
大清早被吵醒,龚讳的睡意已经一去不復返了,他看了眼俞韜,对他的嘴唇起了心思,不过他并未急着攻略,而是先下床洗漱一番,对着自己的手掌呵了口气,确定没有任何一点口臭才偷偷靠近俞韜。
龚讳小心翼翼地凑到俞韜旁边,低头蜻蜓点水似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出门买早餐去也。
俞韜早就被许擎的夺命连环叩吵醒了,他张开眼睛,鄙夷地看着龚讳离开的方向,低声骂道:「怂包。」
洗漱更衣完毕后,龚讳也买好早餐回来了。
「你发小好像有事找你。」龚讳看着打着呵欠走出房间的俞韜,目光不受控制地一直徘徊在他的嘴唇附近。
虽然浅嚐而已,但口感不错,很软。
「不重要。」许擎找他从来没什么正经事。
龚讳将一盒沙拉摆在桌上,又从冰箱里拿出昨天那瓶奶茶,「你平时早餐都喜欢吃什么?不然总给你带沙拉也会吃腻吧……」
「粥吧,」俞韜用叉子叉起盒子里的番茄,「我不吃香菜,记得别放。」
「挑食。」龚讳拿起蛋饼,点评了一句。
俞韜撑着頜,挑了挑眉,笑道:「没你挑。」
龚讳:「有人说过你挑眉的样子很像在勾引人吗?」
俞韜:「有人说过你看起来真的很像人渣吗?」
「说过,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