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听到这个回答,医师停顿了几秒,「现在是西元几年?」
「2012啊—我说医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吗?」白栗觉得很奇怪,就见医师皱起眉头,表情从严肃转为凝重,害他也开始紧张起来。「到底发生甚么事,我的伤很严重吗?」
「白先生,现在是2020年,还有从你带在身上的身分证、健保卡和汽车驾照上的出生日期来看已经二十四岁—」医师看着手上的病歷表回道。
白栗先是吃惊然后大笑,「汽车驾照?医师,你一定搞错了,我还没满18岁,不要说汽车驾照,就连机车驾照也没办法考,你们一定搞错人了—」
「我们没有搞错,救护车把你送来之后,我们从白先生带在身上的皮夹确认过身分—」说着便示意身旁的护理师将私人物品交给他。「你自己看!」
他一脸疑惑地接过护理师递过来的黑色短夹,是百货公司精品专柜才有卖的名牌,根本不是一个高中生买得起的,将它摊开,除了有身分证,里头还放了几张信用卡,背后的名字很像是自己的笔跡,最后抽出汽车驾照,上面的大头照是他—但又好像不是他,看起来比较成熟。
「这个皮夹真的是我的吗?」白栗显得有些惊慌,「可是我不记得有去考汽车驾照,也不记得办过信用卡—哇—里头还有这么多钱,总共有—有一万块ㄟ—我老爸才不可能给我这么多零用钱—」现在是在演好莱坞的科幻电影吗?
医师停下手上的原子笔,「除非身分证造假,否则白先生确定今年已经二十四岁,我们也帮你做过详细检查,除了头部皮肉伤之外,颅内并没有出血,现在听你这么说,只能假设是暂时性失忆—」
白栗嘴巴张得好大。
失忆?
他失忆了?
就像电视连续剧里头演的那种剧情?
看着手上的名牌短夹,白栗努力回想,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买的,还有这些信用卡和现钞真的都属于自己的吗?
「我—我已经二十四岁—」他终于开始感觉到不安。
护理师又递给他两样东西,「这是白先生的手机,还有家里的门禁卡,你要不要先打电话给家人,请他们到医院来接你?」
看了看那张金光闪闪的门禁卡,还有对他来说同样陌生的手机,光市价可能就要三万元以上,滑了下萤幕,显示需要输入密码才能够开啟,不禁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医师和护理师。「我不记得密码—」
因为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无法联络家人,医师只好让他继续留在急诊室观察几天再说,这个晚上白栗一个人躺在急诊室病床上,听着周遭病人的咳嗽、呻吟和说话声,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发呆,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