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身为公关经理的高竞一把拉住他,俊俏的脸庞掛着职业笑容,看似随和有礼,但手劲却很强硬,无非是要让对方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不会容许有人在店内闹事,尤其是今天晚上。「若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到里面谈—」
接着,原本就在和高竞讨论公事的黑世磊也走过来了,看到脸色一片惨白,彷彿快要晕倒的白栗,原本慵懒轻松的神情倏地绷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黑世磊佔有慾十足的搂住他的腰,这才发现白栗全身发抖,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马上把矛头对准王彦钧,咧开狮子锋利的尖牙,一副要扑上去把他咬死似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彦钧也算得上是半个演艺圈的人,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更常听母亲提起,要自己多跟对方学习,更何况他还是今晚派对的主人。「我没有—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他的—他的果汁洒在我的外套上—所以才说了几句—」
他一脸不悦,「把帐单寄到公司,我赔你一件。」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王彦钧从两人的亲密姿态就可以看出关係不寻常,怎么也想不到白栗居然有办法勾搭上「黑公爵」,自己可惹不起。
见王彦钧落荒而逃,高竞也收起职业笑脸,「他好像是那个女主播沉莹凤的儿子,老是喜欢拍一些炫耀自己多有钱,又是开什么跑车的影片。」
黑世磊才不管他是谁的儿子,眼下只关心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白栗。「宝贝,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有他在身边,白栗感觉体内的冷意慢慢退去。「只是突然挨骂有点吓到。」
捧着白栗的脸庞,不容抗拒的望着他片刻,就是想要确认是否真的没事,最后黑世磊才语出关切的询问。「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我刚刚有吃烤牛肉沙拉和蛋糕,现在很饱—」瞥见身旁的长发男满脸兴味地盯着他们,于是有些靦腆地跟对方打招呼。「你好!」
高竞看了下自家老闆兼好友,似乎不打算帮他们介绍,只好由自己主动。「我是这家店的公关经理,敝姓高,叫我michael就好,很高兴见到你。」
「我叫白栗,白色的白,糖炒栗子的栗—」
「原来我们老闆真的藏了个宝贝。」高竞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白栗一番,果然是自家老闆喜欢的类型。
黑世磊将身边的人揽得更紧,像是在宣示主权。「你应该很忙—」话中的暗示很明显,就是要他快滚。
「我这个公关经理只不过是陪衬,老闆才是今晚派对的主人,也是最忙的,大家都想跟你打招呼。」高竞无视对方的怒目相视,反击回去。
白栗不想打扰他们工作,加上刚才发生的小插曲让他没有心情继续留下来看表演。「我先回家好了,还有那么多客人在这里,你们快去忙吧。」
于是,黑世磊亲自送他出去,外面的雨还在下,让体感温度更低,伸手拉拢了下白栗身上的连帽外套,「我会晚一点回去,你睏了就先睡。」
他点了点头,坐上在外面排班等候的计程车。
谁也没注意到一辆白色超跑就停在不远处,看到计程车开走,马上跟在后面,一直跟到白栗下车,走进一栋高级住宅大楼。
回到家中的白栗先去洗澡,不过脑中还是不断回想起王彦钧所说的每句话,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还有老爸如果真的拿了五百万封口费,可见得对方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才会打算提告。
是你先诱惑我的—
难道他跟那个男人上过床—
这个想法让白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完全无法想像会跟黑世磊以外的男人做那种事,连忙擦乾身体出去,以免感冒,有些心不在焉的套上睡衣,又忍不住想到如果是你情我愿,根本不用走上法律途径,更别说给要封口费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三岁小孩都懂。
「该不会—」不是自愿的?
白栗震惊到脚都软了,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臆测,可又想不出其他可能性,想要打电话给父亲,逼问有关五百万的事,不过忆起上次不欢而散的状况,恐怕还没开口就先大吵起来,拿起的手机又重新放下来,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孤狗女主播沉莹凤的儿子,马上跑出不少搜索结果,知道他叫做「王彦钧」,是个拥有三十万粉丝的youtuber,点进连结到「超跑大王」的眾多影片中,看着他不是开着超跑在山路上表演甩尾,就是开箱刚到手的百万名錶,或者在六星级酒店开趴,身边总是围绕着臭味相投的猪朋狗友,除了炫富还是炫富。
「王彦钧—王彦钧—」他试图从脑海中挖出有关对方的记忆,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却又莫名地感到安心,因为害怕找回那段遗失的记忆,害怕真的有过不好的事发生,或许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直到半夜十二点多,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白栗听见大门开啟的声响,马上缩进被窝里头,背对房门的方向,假装睡着。
待黑世磊走进主卧室,发现大灯没关,像是在欢迎自己回来,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把它关掉,推开浴室的门,不用十分鐘便出来了。
感觉到有人爬上床,接着鑽进被窝,还冒着热气的赤裸身躯贴在身后,并且伸臂牢牢抱住他,自从两人从台中回来之后,已经变成黑世磊的习惯之一,好像不这么做就无法安心,男性温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颈后,让白栗有些痒痒的。
确定黑世磊睡着,他才强迫自己闭上眼皮,暂时把烦恼拋到一边去。